第二十九章(2 / 3)

,高高提起,重重拍下。

冯氏咬紧牙关,豆大的汗滴簌簌垂了下来,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上来一般,可为了不牵连家里人,还是一声不吭。

就在她晕晕乎乎时,只听一声雷鸣般的声音想起,“住手,都住手!”

板子到底停了下来,然而,她却挨不住,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锦国公想过去扶她,再看秦氏铁青着一张脸,脚下踯躅了片刻,才道:“娘子为何打这婢女?”

“公爷来得正好,”秦氏手里吊着玉佩,手一横在他眼前扬了扬,“我平日里最信任元霜,没想到她竟然趁我不在,偷了公爷的玉佩,你说这丫头该不该死?”

锦国公回头看了冯氏一眼,只见她脸色苍白如纸,到底不忍心,便豁出去道:“娘子误会了,是我送给她的。”

“什么?”秦氏一听眉毛都竖了起来,一拍桌子道:“原来是这丫头打了惑主的心思,那更该打了。”

“不是,你听我解释……”

锦国公的话一下子被秦氏打断,“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难道……是趁我归宁之时,这丫头就……”

锦国公冷汗直流,急忙给她扇风道,“娘子……娘子快息怒,不是你想的那样,是……这我见这奴婢干活勤快,随手赏给她的,没想到竟惹了个乌龙,这叫我愧疚得很呐……”

秦氏见他殷勤的模样,想了想,这才作罢了。

却没料到,得到秦氏原谅的锦国公贼心不死,开始背着妻子与冯氏私.通了起来,冯氏也因此怀了孕。

没办法,只好抬了做姨娘,到了第二年,燕莫止出生了。

燕莫止从幼时起,便时时受到嫡母刁难,嫡兄欺□□骂,父亲在他童年时一直是缺失的,就连自己的姨娘也对他颇有怨念。

他一直不省的这是为何,还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可他愈加谨小慎微,随之而来的是愈演愈烈的欺辱。

国公时常不着家,府中诸事不管,很大程度也助长了秦氏和燕无畏的暴行,可他发现,他们的恶意不仅对着自己,也对着他的姨娘。

得知了此事的他,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强烈的念头,他们是都是孤立无援的人,应该互相保护,才能在这明枪暗箭的府里生存下去。

那日他路过姨娘厢房,听见里面隐约有争执声传来,便趴在门边偷听。

少年的声音十分嚣张,“冯姨娘,你别以为我叫你一声姨娘,你就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吧?你不过是我阿娘的婢女,一个勾引主子的荡.妇!要不是你,我阿娘怎么会几度求死?她腕上的疤痕,这就是你的罪证!”

姨娘叹了一口气道,“以前的事,我已不想提,我说过我从来没有这样的心思,如今虽成了姨娘,也只求安身立命而已,为何你们母子一直不肯放过我……”

“安身立命?”他笑了笑,“你安身立命的时候,我阿娘在以泪洗面,你高枕无忧的时候,良心不会痛吗?”

他们这些话,燕莫止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勾引、什么荡.妇,他也未解其意,但他能分辨出来,谁在咄咄逼人,谁在委曲求全。

他一脚踢开了门,对上嫡兄那张可憎的脸,抬脚狠狠踢中他的膝盖,“你走,不准你欺负我姨娘!”

燕无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道,“你姨娘就是个……”

燕莫止上手扯他的衣襟,拽他的头发,“闭上你的臭嘴,不然我撕烂你的嘴!”

两人顿时打做一团。

“住手,都住手!”冯姨娘上前把他们拉扯开,冷冷瞥了燕无畏一眼,拿起笤帚威吓道,“目无尊长、欺负幼弟,你还不走?是要等我收拾你吗?”

燕无畏这才悻悻而归了。

燕莫止看着姨娘羸弱的身影,可她却拿起笤帚挡在自己身前,忽然就笑了起来。

冯姨娘回过身见他傻笑着,登时骂了一句,“你是什么身份,怎敢和他打架?你姨娘可不会保你!”

燕莫止怔住了,木然地看着她,最终瘪了嘴,乌溜溜的眼里含着泪,“我不想让姨娘受欺负,姨娘怎么反倒生我的气?”

冯姨娘瞳孔震动,一滴泪从眼角坠了下来,怔忡了半晌,才一把抱住了他,伸手一顺着他的头发,声音颤抖道,“止儿,我的好止儿……”

一股暖意从他心头流淌而过,他怯怯唤了她一声,“姨娘,你不生我气了吗?”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她这么说着,又细细抽泣起来。

他伸出了手,轻轻地圈住了她的脖子,瓮声瓮气道,“那以后我来保护姨娘,姨娘也来保护我好不好?这样他们就不敢欺负我们了……”

冯姨娘愈加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