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月如轻轻拍着她安抚她,“没事,别哭,会没事的。”她在安慰耘春,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在邵月如确认屋外并没有人监听之后,耘春告诉邵月如,今日早晨,江晏之带她出去后,老夫人问起江敬回和江晏之,听到江敬回数日未曾归家之后,江敬回身边的小哥就回来代江敬回磕了个头,“请老夫人保重自身,不孝子叩首。”。 老夫人当时闻言,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拍着床榻哭骂了两句,“这个孽障!冤孽啊冤孽!”就赶紧让人去找江晏之和邵月如。 只是去找他们的人还没出门,付金易就上门,告知江敬回被下狱,杜子腾来围府之事,请老夫人速速跟他离开。 老夫人犹豫不决,“可晏之还没回来。” 付金易当时道:“时至今日,江公子大义灭亲与江家恩断义绝才是上策,以江公子之能定能找到脱身之法,晚辈也定会从旁协助。” 老夫人迟疑了片刻,当即遣散家仆,收拾包袱跟着付金易离开了江家。 耘春道:“老夫人离开江家之前,让奴婢转告小姐,说她此生都对不住小姐,姑爷就托付给小姐了。还有这封信,让奴婢交给小姐。” 邵月如接过书信,纸上字迹虚浮无力,看得出是老夫人亲笔所写,而照耘春所说,当时情况紧急,老夫人根本没有写信的时间,这封信字迹整洁,也不像慌乱之中写下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一切,根本就是早就策划好的。 从始至终都瞒着她和江晏之,直到现在舍弃他们。 邵月如感受到强烈的疲倦和无力,呆坐在床上许久许久。 耘春担忧地唤她:“小姐……” 邵月如回过神来,勉强笑笑:“无事,你让我坐一会儿吧。” 不坐一会儿,她怎么面对如今的局面呢? 而另一边,江晏之一路尾随邵月如靠近杜子腾的别院,这儿防守不算严密,但要救出邵月如难保不会惊动其他人,他趁着夜色翻上别院不远处的一座楼,能俯瞰杜家别院,却不知道邵月如被关在哪个房间,直到看到杜子腾让人把耘春带过来,跟随他们进去的方向才确定邵月如被关的地方。 看到杜子腾把别院里的守卫撤到外围,江晏之翻上别院屋顶,夜色隐匿了他的踪迹,他悄悄荡下屋檐,神不知鬼不觉进入邵月如所在的房间。 耘春吓了一跳,被江晏之捂住嘴巴,示意噤声。 “你怎么进来的?”邵月如紧张地问,“外面都是捉拿你的人。” 江晏之没回答她,反问:“你没事吧?” 邵月如摇摇头。她把如何被杜子腾抓以及抓过来后杜子腾的企图简略告诉江晏之,宽慰道:“我这边一时半会儿应当没事,晏之,我们现在怎么办?” 江晏之郑重道:“月如,我必须把我爹救出来。”现在的情况申冤叫屈根本没用,江敬回这次怕是凶多吉少。 邵月如点点头表示理解,她心里明白,江晏之平时对江敬回没什么好脸色,可在他心里,一直是渴望得到父爱的。正如她不能失去母亲,江晏之也放不下他的父亲。 “可是,你要怎么救?” “我一定能想到办法。” 他没说他要怎么救,只是肯定自己能找到办法,邵月如、江敬回,他一定能找到最完美的解决办法。 “哼,你能有什么办法?”外面突然想杜子腾的声音,邵月如脸色一变,直把江晏之往窗外推,“晏之,你快走,杜子腾还伤害不了我,只要你不被抓到,我就是安全的。” 她一边说一边把江晏之往窗外推,房门嘎吱推开,杜子腾笑眯着眼在屋内扫视,邵月如胆战心惊,强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若无其事道:“公子去而复返有何吩咐?” 他挥挥手把耘春赶出去,耘春不安地看向邵月如,邵月如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她出去。 风吹床帐微微拂动,杜子腾冷笑:“有人来过?” 邵月如心里漏掉一拍,背过身去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压惊,忍声道:“嗯,来了。”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