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 杜子腾连忙退两步,邵月如便往前跪两步,一身泥水就要缠住杜子腾,杜子腾忙拒绝道:“邵小姐,邵小姐请起请起。”他示意邵月如起身,邵月如泣涕涟涟,倒也没有再跪。 “邵小姐放心,只要你告诉我们江晏之的去路,把他抓回来我们一定为你报仇。” 邵月如摇摇头,“妾也想告诉杜公子,可妾实在不敢了。妾从前信周珏会娶我,可江晏之强娶我时周珏弃我于不顾;婚前我信江晏之婚后会善待我,却徒留婚后悔恨。如今我想求着杜公子帮我,却实在不敢再信男人的鬼话了,江晏之的行踪是妾唯一的把柄,妾若轻易说了,江晏之是会被惩罚,可妾求的却不止让江晏之伏罪。” 杜子腾与那位朱将军反复打量邵月如,委实是一副受尽委屈和伤害的模样。 “先带回去吧,这么冷的天,浑身湿淋淋,怪可怜见的。” 于是杜子腾将邵月如领走,江晏之在付金易家才找到那封信,还未看完就听到搜查的士兵去而复返,他躲在付家茅厕后面,待到搜查的人走了才敢出来,在付家借了两身干爽衣衫打算带回去给邵月如,出门没几步便看到邵月如被杜子腾等一班人马带走。 邵月如被抓了。 这个信息让江晏之脑子嗡嗡作响,与刚才看到信的毁痛不相上下。 他来不及思考邵月如在他心里何时有了这么重的分量,只望着暗夜中空旷无边的街道茫然不知所措。 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 邵月如随着杜子腾回去,杜子腾并没有把她交给杜雾仁,也没有被下狱,而是被安置在杜府别院,女婢伺候她梳洗打扮,又端来鱼肉热食,她有些摸不清楚杜子腾的意思,心中始终警惕,未敢用膳 ,只勉强喝了两口热粥便借口身体不适不敢再用。 别院是被人把控着的,她只能在房间内活动,不能踏出房门半步。这与她心中的谋划相去甚远,好在杜子腾并没有一直把她晾在这儿,亥时上下杜子腾便过来了。 杜子腾挥退房门外的看守,整理衣袍颇有礼节地敲门,等邵月如让他进去,他还十分客气地像邵月如见礼问好。 她佯装生气道:“杜公子把妾拘在此是欲意何为?” “邵小姐此言差矣,”杜子腾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邵小姐觉得本公子这身衣装打扮如何?” 杜子腾身上穿了一件与江晏之平时一样张扬的蝶戏牡丹的粉红外袍,一样的款式,可穿在他身上全然没有江晏之那种恣意张扬的气度,自然——人也没有江晏之俊美。 “杜公子丰神俊朗,自是穿什么都好看。” “是吧。”杜子腾欢喜道,“你也觉得我比江晏之好看,比江晏之人比花娇吧。” 邵月如愣了一下,心道,那没有的,江晏之是人比花娇,人面红花交相映,你是癞□□爬上秤钩——自称。 她勉强笑笑,“相由心生,杜公子至纯至善,自然是盖世无双俊美无俦。” “邵小姐!”杜子腾猛抓住她的手,感动道,“你可真是杜某知己啊!” 邵月如尴尬着想抽回被他抓着的手,杜子腾却上头一样,拉着不管不顾拉着邵月如诉苦,“我就知道,外面那些无知之人都是被江晏之的表面功夫蒙蔽了,你才是世间清醒人,能看清楚江晏之的真面目。你不知道,我这些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然后他就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向邵月如诉说这些年他如何受到江晏之欺压,被他爹拿来和江晏之比较,外面一个道上的纨绔也瞧不上他,他可怜的自尊心如何受到反复的摧折,终日活在江晏之的阴影下。 邵月如面无表情听着,这仿佛是个傻子。 接着就听他道:“邵小姐,你和我好吧,我虽然不能八抬大轿娶你进门,也不能让你跟我回家住,但你跟着我,我疼你,带你出门见世面。” “可……”邵月如怯怯道,“可我还是江晏之的妻。” 杜子腾拍桌子激动道:“正是因为你是他的妻我才想同你好啊!江晏之的妻,成了本公子的外室,我心里这口积压多年的恶气才能消啊!” “怎么样,邵小姐,你和我好,我带你出去吃香的喝辣的,众星捧月风风光光,不比跟着江晏之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