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血甩掉,按住出血点,渐渐冷静下来。 凭什么?凭他爹是苏州知府,凭他家财万贯,凭他是这苏州城大名鼎鼎的纨绔。 招猫逗狗推牌九,倚马看花满街走。 才傍青衣学新戏,又抢花魁喝花酒。 正是他江大公子的做派。 他哪里晓得她们闺阁女儿的苦。 有那么一瞬,邵月如真想一麻袋套了他狠狠揍一顿出气。 这一计不成,邵月如只好想其他办法。 可惜她不能亲自出门一趟,朱旖儿把她关在家里,生怕她毁了和江家的亲事,又去和周家好。 邵桐如这些日子三天两头往周家跑,若真让她和周家成了,那她多年辛苦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一连几天邵月如都是禁足在屋,江家那边已经把礼单送过来了,邵月如又派人递了封信出去,听说江晏之是收了信,但是一直没有回音,又不知道外面的消息,邵月如不禁有些着急。 等到密友陆莞上门,她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我一早想过来看你,可知道你被禁足在家,又实在不好上门,昨儿在周家听说江家准备过来下聘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周家知道了?”邵月如急切的问。 她和周家往来的事,不敢做得太过惹人非议,当初便想好了,经营个好名声,在各家夫人眼里落个好,也有她挑拣的余地,后来挑来挑去,看中周珏是个好的才有往来,但都不敢亲近得太明显,一则怕落个上赶着的名声,二则就算和周家不成也别影响找其他家,不过周家夫人隐隐透露过等周珏科考完再来提亲,她心里也这样定下了,没想到江家先让媒婆上门了。 “江家找的张媒婆是个爱嚼舌根的,如何能不知道呢,周家夫人听闻这事还挺生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和周家那边好好的吗,怎么和江家谈上了?” 邵月如愁眉不展:“桐如想嫁周珏,恰好江家老夫人看上了我,上门来提了几句。我爹那人你也知道,他本就想巴结江家,一开始他还没答应,等看到江家送来的礼单,恨不能把我拱手送出去。” 陆莞叹了口气,“那你打算怎么办?真要嫁过去?” 邵月如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怎么才好,只能寄希望于江晏之能闹一闹,不要答应这门婚事。 “听说江晏之对这门亲事也不满意,我想同他商量商量,让他坚定一点别答应,可他一直没给我回音,我又困在家里出不去。”邵月如拉着陆莞道,“莞儿你能否帮帮我?” “怎么帮?” “我想想,”邵月如道,“我家偏院有处废弃院子,你替我找几个人,设法把江晏之请到偏院墙边,我从里面和他商量一下,不管他是想娶还是不想娶,我同他分析利弊说个明白,就算惹怒他也要退了这门亲事。” 邵恺不是纨绔孙仪尚且过得如此,那江晏之成日流连花丛,在红袖招包了房间夜夜留宿,隔三差五送姑娘们胭脂水粉钗环首饰,是个十足的风流浪子。 将来再纳几房宠妾,好相处倒也罢了,若不好相处,那她一辈子都得陷进去无休止的勾心斗角中,然后落得和母亲一样的下场。 女子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她不敢拿她后半辈子去赌,只能铤而走险。 陆莞答应设法把江晏之弄过来,邵月如又道:“你从外面找几个生面孔来做,别用自家人。”她不想牵连陆莞。 两人商议定下,陆莞离开后便让人去打听江晏之的所在,又私下让家奴找了几个生面孔,去请江晏之。 江晏之刚从赌坊出来,输得身无分文,觉得自己手气太烂,打算去拐角当红的茶楼喝盏茶让人家的旺气熏陶一下再回去翻盘,刚走到半路就被几个汉子围住。 为首那人胡子拉碴一脸凶相,吓得江晏之一哆嗦。 “你、你们干什么?” “请江大公子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汉子说话还算客气,但架不住面像太凶,说话嗓门又粗犷,一股子匪气。 江晏之往后面退两步,不想后面也被人围上来,撞在后面汉子身上像撞在一堵墙上,他倒是想动手,可对方人多势众又个个膀大腰圆,他打量着寡不敌众,只能周旋着想伺机逃跑,见露出一个缝儿来就要一头钻出去。 为首的汉子眼疾手快胳膊肘一捞就将人拦回来,由于江晏之抄近路去茶楼,走的是小巷,没多少人,所以这几个汉子就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人捆了堵上嘴塞进麻袋里扛去邵家。 吴长生正在赌坊里面和人赌得起劲,外头跑来一小厮,一把抓住他哭喊:“吴公子、我家公子被人掳走了。” 吴长生正忙着赌钱,听说江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