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瑶失神片刻，她开口了。

“或者，我再问得更具体一点，苻嘉文，任亦靖是不是你前女友？”

“不是！”苻嘉文很快回答，斩钉截铁。

步瑶一怔，这不是预期中的答案，她长舒一口气。

“好，我信你。我再问你，你和她……有没有过亲密行为？”

沉默。

难堪的沉默。

步瑶看着他，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不是男女朋友，为什么要越界？苻嘉文，我不信你是这样的人……为了什么？满足欲望？还是她说了不用你负责？“

步瑶觉得眼前的人如此陌生，根本不是她所了解的苻嘉文。

苻嘉文望着她，眼底只余一片苦涩，他坚难开口，“瑶瑶，如果我说，我把她当成了你……你信吗？我当时喝了酒……我那时心情特别糟糕，我看见你就在我身边……以为那是你……”

步瑶笑了，“酒后乱性？你不觉得太老套？”

她厉声道，“我从不相信什么酒后乱性！苻嘉文你听好了，我不在意你之前有没有女朋友，也不在意你有过几个女朋友，可如果你跟她做尽了恋人才可以做的事却转头就走，这不叫恋爱，这叫始乱终弃！现在我问你，你到底是不是这种人？“

步瑶盯着他，要他一个回答。

苻嘉文看着步瑶，满眼都是绝望，他语气寂寥。

“我见到你相亲了，那个男孩看起来很不错，你俩聊得好像也很开心……“

步瑶怔忡，苻嘉文说的应该是她刚工作第一年，同事给她介绍的相亲对象，步瑶出于礼貌和他见了一面，后来那个男孩便天天到单位去等她，步瑶最后不堪其扰明确拒绝了他。

苻嘉文看到的，应该是他们那次见面的场景。

“……我一路失魂落魄回了学校，心情实在太坏，所以出去喝了酒，然后，我就看到你站在了我身边，还说为什么要喝这么多？……我抱着你不让你走，你说不走，永远都不会离开我……醒来后才发现，不是你，是她……“

苻嘉文神情痛苦，懊恼、愧疚、追悔，种种情绪纷至沓来，“醒来后我跟她道歉，说这些都是我的错，我求她原谅，我说我可以给她我有的一切当做补偿……但她说她什么都不要，她是自愿的……“

“然后呢？“

“然后她走了，从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再见到就是那天在临桃，你也在场。“

步瑶皱眉，这和任亦靖所说的颇有出入。

“可她说的不是这样，她说你们之后还见过多次，有过多次……亲密行为。“

“她撒谎！瑶瑶，我发誓只有那一次，我以生命发誓。“

苻嘉文的眼睛里有惊惶焦急和愧疚，唯独没有瑟缩。

步瑶沉吟良久，她抬眸。

“我相信你。虽然不知道她那么说的用意，但我能猜个大概，不外乎想让你我之间产生怀疑和嫌隙。“

她冷笑，“还是做到了一些，我确实很不开心。“

苻嘉文将她拥进怀里，“对不起，瑶瑶。“

步瑶却挣开，“抱歉，我还需要点时间，我现在没办法抱你……我会想起你和别人在一起……对不起，我心眼很小。“

尽管决定相信他，可满腹的委屈此刻却像洪水般倾泻而出，步瑶的泪还是不可遏制的涌了出来。

”……你说过的，只爱我一个人，说过你只属于我……那为什么又冒出个任亦靖？你是没和她恋爱，但你和她……“

步瑶哭得更大声了，“我很不开心！我特别生气！我恨你俩！我一想到你们曾经那么亲密我就想发疯！“

”我等了你十三年，我没有答应任何人，就是因为我心里一直有你，可你呢！你居然跟别人！“

被嫉妒和怨恨淹没掉的步瑶完全丧失了理智，她哭打着苻嘉文，只想发泄这满腔怨气，突然，哭红了眼的步瑶站起身，她用力扯开苻嘉文的衬衫领口，然后狠狠一口咬在了苻嘉文肩上。

苻嘉文闷哼一声却没躲，反而伸开双臂紧紧抱住了步瑶，他的头埋在步瑶颈窝，忍耐着剧痛。

直到齿间有了浓重的铁锈味，恨急了眼的步瑶才清醒过来。

两排牙印深深刻在苻嘉文左肩上，血液顺着肩膀流下来，步瑶心疼得要命，她大哭不止，这次是心疼得死去活来，她痛哭着去找药箱，却被苻嘉文拦住，他笑着安慰她。

“没事，只是出了点血，不要紧。“

步瑶浑身颤抖，她扑进苻嘉文怀里嚎啕大哭。

各种情绪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