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了一跳,看清是她笑了,“蕊小姐啊,你不用担心,湍桥他死不了,就是估计这番怕是要遭些罪。” “啥意思,遭啥罪?” “他除了腰腿几处比较重的外伤外,整个后背四肢都是大大小小的尖刺,我们两三个军医花了半宿才把那些刺全挑出来,这些伤又没法用麻药,他就得生受着,可不是遭罪么?” 步瑶再也忍不住,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她走进房间,睡着的曲湍桥趴在那里,被子上点点血渍,放在枕头旁的两只手被包得像两个白色的粽子,步瑶小心走过去,在他身边的小凳子上坐了下来。 看着曲湍桥毫无血色的脸,想起在洞里他拼了命抓着山壁想要缓冲速度的样子,眼泪又涌了出来,步瑶安静的哭了一会儿,忽然,曲湍桥长长的睫毛动了动,他慢慢睁开了眼,他看着步瑶,扯起嘴角笑了笑。 随后目光落在步瑶的脚上,哑着嗓子,“……咋不穿鞋?” 步瑶低头看了看自已的光脚丫,“忘了。” “快回去穿上,要立秋了,地上凉。” 步瑶忙说,“我现在就回去穿,我去给你端碗鸡汤来,你喝了再睡。” “……好……”曲湍桥闭着眼睛应。 等步瑶穿好了鞋端着鸡汤跑来时,他已经沉沉入睡了。 …… 步瑶在6:30准点醒来。 这次的梦倒是和上次的接上了,看来是曲蕊儿姐弟去探险,中途遇到了危险,曲湍桥为了保护曲蕊儿受了伤。 步瑶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心想要不要将这些梦境记下来,她的梦并非是按时间顺序来的,全部记下来后根据逻辑重新排列,就像拼图重新拼接起来那样,应该能拼出这个叫曲蕊儿的女孩所经历的全貌。 想到这里说干就干,步瑶从床上起来,坐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开始记录最近几次的梦境。 手机短促的响了一次,之后又响了一次。 是徐慎行的微信。 【步瑶,对不起,我回上海了。】 【对不起,没办法跟你当面告别。】 正读着第三条信息又送到。 【你好好睡个懒觉,今天不用来酒店了。】 又过了几秒。 【我哥来了,我不得不走,这几天耽误了你工作,我很抱歉。】 步瑶正准备给他回复,信息又到。 【步瑶,再见。】 【我会想你的,很想。】 她没有给他发任何文字。 她心里忽然有种罪恶感。 明明是徐思成和她在背后精心织就一张网,而身处网中的徐慎行却还傻乎乎的自责,还在为无法道别而跟她道歉。 徐慎行的坦率和单纯让她无法直视。 到底是谁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