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蓦然间睁大了眼睛。 “您的未婚夫死于湖水……” 那个吉卜赛女人的话如同惊雷一般,在耳畔隆隆炸响。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历史上新天鹅堡的建造者,巴伐利亚国王路德维希就是在湖中溺死! 她的心脏开始疯狂跳动。 “您的姐姐死于钢铁……” 她有四个姐姐,究竟是谁……那个见鬼的女巫指的究竟是谁! 苏菲控制不住地后退了两步,扶着钢琴才堪堪站稳。 “而您,我亲爱的小公主,和您身旁这位美丽的小姐一样……死于火。” 马蒂尔德!那个时候陪在她身边的,就是马蒂尔德! 不……不! 她想要大喊,却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牙齿格格打颤。 那不是预言,也不是诅咒……那是命运! 早已注定,她无法逃脱的命运! 血液一下子冲入头顶。 苏菲吞了一口口水,却觉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她随手披上一件斗篷,跑出房间。 “苏菲!”路德维希在身后叫道。 “早安……苏菲?苏菲!”马克斯公爵也没能拉住女儿。 可是苏菲什么也听不到。 她惊惶地奔跑着,越跑越急,越跑越快——直到踩上睡裙长及地面的裙摆,被绊倒在花园里。 “……殿下?殿下?您还好吗?” 苏菲趴在地上,急促地喘息。 “殿下,您好像弄伤了手掌……”年长的女仆施特克尔扶起苏菲,低下头替她清理裙子上沾染的草叶和泥土。 苏菲闭了闭眼睛:“……谢谢,我没事。” “小公主,您确定吗?殿下!” 施特克尔还在忧心忡忡地询问,苏菲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从马厩里牵出兰德拉——那还是她六岁生日时大哥路易斯的馈赠,如今小母马早已成年,甚至开始衰老,跑起来也不再像当初那样英姿飒爽风驰电掣。 苏菲拉住缰绳,翻身跃上马匹,刚刚摔到的膝盖毫无征兆地突然发软,她差一点就要被甩在地上。刚刚坐稳,她便用力挥出马鞭。 马厩里顿时乱作一团。马匹的嘶鸣声此起彼伏,负责看管的马夫不得不从城堡里匆匆赶来,却只看到兰德拉离开时飞扬的尘土。 太阳已经升起,即便是初夏,天气也迅速变得炎热起来。苏菲出了一头汗,此时此刻被风一吹,忍不住连续地打起了喷嚏。 “上帝保佑。” 她喃喃地念着,突兀地开始冷笑——上帝保佑,呵,如果她并不是被选择的人,如果上帝早已安排好了她的命运呢? 这一切该死的还有什么用! 那个见鬼的女巫到底在哪里! 这个时候,迟钝的传入神经似乎才开始工作,刚刚摔伤的地方像约好了似的开始一同叫嚣,膝盖,手掌,或许还有脸上的皮肤……疼痛混杂着委屈和恐惧铺天盖地,眼泪突然汹涌。 她不知道那个吉卜赛女人的名字,她不知道那个吉卜赛女人从哪儿来,她甚至不知道那个女人真正的模样;当她想要寻找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毫无头绪。 “你在哪儿?!” 苏菲大喊,“我不想见到你的时候,你一次次地出现在我面前,现在呢?出来,出来啊!你不能留下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就这样凭空消失!”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乡间小路上受惊的松鼠和鸽子,扑啦啦地四处逃散。 “这不公平,不公平!我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承担这一切!” 苏菲哭得气息不匀,脸上未干的泪痕被风一吹,涩涩地疼。 静默片刻,她突然调转了马头。 帕尔。 那是汉夫施丹格尔家族城堡的所在地,事实上,苏菲几乎从不到这儿来。不过现在,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无论艾德加的父亲在不在。 她跳下马,开始连续不停地砸门。 “……苏菲?” 艾德加吃了一惊。虽然苏菲一向宣称她并不是什么名门淑女,却总是遵守着最完美的礼仪,敲门从来都是不多不少的三声整。 “出了什么事?嘿,苏菲,你还好吗?” 艾德加拧起了眉。 站在面前的姑娘像是被遗弃的小兽,目光惊惶而无助,甚至隐隐透出绝
希望与抗争(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