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几乎是在马蒂尔德婚礼的第二天,加里波第的军队开始攻打那不勒斯。 这个时候,那不勒斯国王智商上的欠缺和性格上的懦弱几乎完全暴露出来,除了一遍遍地问“怎么办”,他几乎不会说第二句话了。 反倒是年轻的王后玛丽,表现出了非凡的镇定和勇气,她一边指挥将领们防御,一边开始向周围的王室求援。 写给奥地利、巴伐利亚、萨伏伊的信已经发出去几周了,除了戈克表示会带领巴伐利亚的军队尽快赶来之外,其他的求援信如同石沉大海。然而千里之外的距离,几千人的军队……没有人知道巴伐利亚的援军,将会在何时到来。 再这样下去,首都必定保不住! 年轻的王后手指在地图上缓缓滑过,许久,抬起头看了看路易斯:“如果……我选择对不起茜茜,你会帮我吗?” 玛丽的方法很简单也很直接:向威尼斯借兵——或者说,逼威尼斯出兵。 作为奥地利唯一的出海口,威尼斯驻守的军队甚至比匈牙利还要多。此时,那里无疑是距离那不勒斯最近的增援力量。虽然弗兰茨皇帝并未发布过援助那不勒斯的命令,但也绝不会明白地让威尼斯总督袖手旁观——皇后陛下家人的身份,无疑会发挥巨大的作用。 “我去。”只要一个眼神,路易斯便明白了妹妹的想法。他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作为奥地利皇后的大哥,他的话拥有足够的分量;与此同时,如果将来真的引起弗兰茨的不满,他作为一个脱离巴伐利亚王室的挂名公爵,也不会导致两国关系的恶化。 “两周——不,十天,玛丽,你等我十天。”路易斯骑在马上,看了一眼送行的妹妹们,狠狠地挥出马鞭。 十天的时间并不好过。 加里波第得到了萨丁国王伊曼努埃尔二世的支持,一千人的志愿军很快变成了上万人的正规军,势如破竹,一路攻占墨西拿、科森扎,兵临那不勒斯城下。 或许,他们等不到威尼斯的援军了——没有人将这样的怀疑说出口,可绝望的情绪却如同瘟疫一般,疯狂地蔓延。 “我想,我现在需要一匹快马。”苏菲看着身穿军队制服的姐姐,年轻的王后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恐惧的神色——尽管她掩藏得很好。 “顺利的话,两天之后我会回来。如果我没有回来的话……玛丽,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少女微笑,“巴伐利亚的苏菲公主,从来都没有离开过那不勒斯。” “苏菲!”玛丽神情僵硬,直觉的,她猜到了这个小妹妹的打算,“答应我,你不会要去——” “罗马。” 苏菲弯起唇角,轻轻地用拉丁文说出那个名字,眼睛里的光芒,令人不忍直视。 她不是不怕的。 她从未经历过战争,即便这些日子以来严峻的战报接连不断地从前线传来,可那些伤亡人数也不过是写在信纸上虚无的数字。如今,她要一个人从那不勒斯到罗马,再没有依靠,再没有庇护,路上的艰险自不必说,想到此行的目的,她觉得戒指上那只戴着王冠的狮子,灼热得几乎令她不敢触碰。 苏菲伏在马背上,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不勒斯——太阳还未升起,轻薄的雾气之中那座城市在视线里渐渐消失,她咬了咬下唇,如同路易斯离开的时候那般,用力挥出马鞭。 我会回来!我会带着军队回来! 她在心中大喊。 当天下午,罗马教皇庇护九世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奥地利皇后和那不勒斯王后的妹妹,巴伐利亚的苏菲•夏洛特小公主。 “您好,我至高无上的圣父。” 苏菲跪在教皇面前,低下头虔诚地在胸口划十字。 “你好,我的孩子。” 庇护九世扶起苏菲,神圣而亲切地微笑。他快要七十岁了,头发已经全白,眼睛里射出的精光却不像是这个年纪的老人。他出身于意大利的贵族家庭,当年在几乎没有人看好的情况下成为教皇,又经历了1848年革命和意大利民族统一运动,却依旧保持着教皇国的封建特权和自己的世俗权力。 “事实上,我并不是太好。” 苏菲开门见山。面对这样一位深谙政治斗争法则的君主和教会领袖,玩心眼她绝非对手,倒不如坦诚相待,或许还能赢得好感。 “我想,您一定清楚那不勒斯的局势。”她苦笑,“加里波第的叛军已经兵临城下,我祈求您能够给予您的孩子们和最忠实的朋友一点怜悯。” “我的孩子,我们的上帝将会用他的精神指引我们走向胜利。” 庇护九世吻了吻苏菲的额头,“我们的士兵会在战斗中牢记自己的责任和祖国的荣耀,
少女的祈祷(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