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马佩尔他一切都好——” “茜茜,事实上我跟戈克这次来,就是想要跟你一起去匈牙利,确定马佩尔安好。”苏菲无视戈克越来越严峻的神色,径自说下去,“他们说在匈牙利又有人遇刺……茜茜,我担心得快要疯了……” 原本是为了转移茜茜的注意力,然而说出来的时候,积压了多日的恐惧终于喷薄而出。苏菲趴在茜茜怀里开始流泪:“茜茜,我害怕……你跟我们一起去看看马佩尔好不好……你先把小苏菲和吉塞拉留在维也纳好不好,我害怕……” “苏菲……” 茜茜低低地叹了一句,轻轻地抚摸怀抱里妹妹的长发。毫无疑问,她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是在帕森霍芬度过的,从某种程度上说,她对于弟弟妹妹的爱甚至超过了对弗兰茨的爱。 更何况,帕森霍芬的女孩子们,无论外表看起来多么温柔,从本质上说都是坚韧的——当茜茜发现自己成为弟弟妹妹唯一的依靠时,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挑起这样一份责任。 一天之后,弗兰茨皇帝和伊丽莎白皇后正式离开维也纳,踏上前往匈牙利的旅程。 随行的除了官员和仆从之外,还有皇后陛下的弟弟戈克和妹妹苏菲。 而皇后陛下的两个女儿,小苏菲和吉塞拉,则被留在了美泉宫,由皇太后苏菲暂时照料。 坐在马车里的苏菲长舒一口气。 她不知道将马佩尔的情况告诉茜茜的选择是否正确,也不知道这样一来那个笑容像天使一般纯净的小公主会不会活下去;然而她已经做了自己所能做到的一切努力。 接下来,她会找到马佩尔,马佩尔也一定会安然无恙—— 我们每个人都会好好的。 苏菲低低地向自己重复着当初对母亲的誓言。 匈牙利比不上奥地利的雍容大气,却自有一种独特的魅力,朴实而亲切,让人一见之下便心生好感。 如果说奥地利是优雅的贵族少女,那么匈牙利则是朴实的邻家姑娘——不张扬,不华丽,却带着恰到好处的热情和朝气。只有听到陌生的语言,才会猛然间记起,这其实是异国的土地。 透过马车的车窗玻璃向外看,街道上几乎每一户人家的阳台都摆满了鲜花,迎着阳光灿烂地绽放。即使是年久失修的房子,屋顶和围墙开始破败,石缝间却依然有生命蓬勃。 苏菲仿佛忽然间开始明白,为什么茜茜会对匈牙利情有独钟。 在布达佩斯安顿下来的第二天,弗兰茨皇帝便安排检阅奥地利的军队——皇帝陛下在军事上的热情,远远超过了他对国家其他方面的关注。 苏菲作为皇后陛下的陪同者,安静地提着裙子站在人群中,神态平静举止优雅。然而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的心跳早已超过了正常的频率。 “至高无上的陛下,您的到来使我们感到十分荣幸。” 陆军元帅温迪施—格雷茨亲王向弗兰茨详细介绍着军队的情况,然而苏菲发现,他似乎刻意躲避着皇后陛下的目光——她的心忽然一沉,穿着制服的军官中,没有马佩尔的身影。 “没能保护好皇后陛下的弟弟,我感到万分自责。” 典礼结束后,头发花白的温迪施—格雷茨亲王单独留下向皇帝夫妇请罪,“公爵殿下被一个□□分子伤到了胳膊,请放心,我们已经将他逮捕——” “那他怎么样?” 温迪施—格雷茨亲王愣了愣,他知道皇后陛下兄弟姐妹们的名字,然而苏菲的面容对他来说却依旧陌生。看到皇帝陛下微微点头,他才接下去说,“公爵殿下受了一点轻伤,并不严重……” 马佩尔胳膊上的伤的确不严重。 严重的是受伤之后的感染——破伤风疫苗在1897年才首次出现;这个时候的人们如果在受伤后出现感染,除了祈求上帝之外毫无办法。 马佩尔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断断续续的低热,肌肉痉挛,甚至呼吸困难——有几次他甚至以为自己撑不下去了。然而身为一个维特尔斯巴赫,他终究是被上帝眷顾的:肌肉痉挛的症状奇迹般地逐渐减少以至于消失,他有惊无险地挺了过来。 只是这一切,苏菲并不清楚。她猜得到中间一定有严重的事情发生,严重到马佩尔甚至无法写几句敷衍的话;然而具体的情况,却没有人告诉她——也永远不会有人告诉她。 推开房间的门,终于见到马佩尔的那一刻,苏菲不由自主地紧紧捂住嘴唇—— 她怕自己下一刻会痛哭失声,却不知那个时候早已泪盈于睫。 马佩尔有些消瘦,下巴看上去更尖了,一双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 他笑了笑,带着一点腼腆,更多的却
少女的祈祷(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