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指望她们记住多少——” “妈咪,我有记住的!” “哦,苏菲你这么不喜欢法语,还会用心去记?” “虽然我不喜欢法语,可是我有记住意大利语!”苏菲不服气地挺了挺胸,“我会说‘La la è verde’(这个苹果是绿的)!” “小苏菲,”一旁的戈克先笑了起来,“难不成上了这么多天的课,你就只记住这么一句?” “当然不是!”苏菲想也不想地反驳道,“我还会说‘La la è rossa’(这个苹果是红的)!” 戈克索性放下手中的杯子,笑得靠在了椅子上,“除了苹果是绿的和红的,还有什么?” “哼,戈克你就爱欺负我!我当然还会说别的!我会说……嗯……”苏菲底气愈发不足,拽了拽垂到肩上的辫子,“我会说……啊,我还会说‘La la è azzurra’(这个苹果是蓝的)!” 玛丽已经哈哈地大笑起来。 “苏菲,你见过蓝色的苹果?” “把苹果染一染不就是蓝的了!”苏菲脸红了,嘴硬地辩解道,“我会说德语!会说德语就能走遍天下!” “喔——”玛丽忍住笑,用力点头,“我们苏菲的志向真远大!” “玛丽,你学得这么认真,难不成是想要嫁去两西西里当王后?” “苏菲!” “好了好了,你们再吵,我的偏头痛又要犯了。”公爵夫人揉了揉太阳穴。 “那妈咪,我可以从明天开始不学法语了吗?”苏菲抬起头,恳求地望着母亲,眼睛里满是期待之色,让人不忍心拒绝,“我还有别的事情——比学法语重要十倍,不,一百倍的事情。” 为什么不想学法语? 苏菲说不出具体的原因,却感觉得到自己心中的抵触。如果说茜茜不想学捷克语是因为潜意识里对苏菲姨妈的反抗,那么她对法语的抗拒,则更像是心底深处对未知命运的恐惧。学会法语,似乎就意味着帕森霍芬无忧无虑童话一般的生活注定一去不返,她终究要像上流社会中真正的公主一般,穿上紧身衣和拖地的礼服裙,与可能的结婚对象翩翩起舞,对认识的不认识的、喜欢的讨厌的贵妇笑得优雅温柔。 政治联姻,与最合适的陌生人一起,生育继承人;然后几十年如一日地,扮演一个完美精致的木偶? 那绝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可苏菲却隐隐觉得,挣脱不掉命运的枷锁。 将孩子们都打发回了自己的房间,公爵夫人卢多维卡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马克斯,茜茜的嫁妆可真叫我忧心。” “维卡,放松点。”马克斯公爵满不在乎地喝了口啤酒,“还有半年多呢,一切都会没事的。” “唉,你可真是乐观。本来在这样紧迫的时间里准备嫁妆就够慌乱了,可更糟糕的是,我们的手头并不宽裕——” “维卡,茜茜不会在乎这些的。” “哦,马克斯,你们男人永远都不明白。茜茜虽然不会在乎嫁妆的多少和豪华程度,可苏菲她会在乎,奥地利宫廷里的那些贵妇们都会在乎——我几乎能想象得出茜茜被人指指点点的样子。本来我们家的地位就不够高,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茜茜会成为奥地利的皇后;嫁妆里的几乎拿不出像样的珠宝和首饰,银器也少得可怜。她的家谱,她的嫁妆,她的爱好,她的巴伐利亚口音,还有她蹩脚的法语和意大利语——这一切都会成为奥地利人攻击她的借口!” “维卡。”马克斯公爵虽然不理解妻子这样与日俱增的担心和忧虑,可看到她愁眉不解的样子,还是把她搂进怀里,安慰地吻了吻她,“你也不要想太多了。茜茜是个坚强聪明的孩子,她会处理好这一切的。还有弗兰茨,也会在她身边支持她的——哦,什么事?” “殿下,”管家托马斯欠了欠身,“是国王陛下派人来了。” 无论从哪方面讲,巴伐利亚国王马克西米利安都是位讨人喜欢的亲戚。他派来的侍从官说,国王陛下赠送给茜茜一串蓝宝石的项链和一套银质餐具,并且愿意为表妹的婚礼再做些别的。 “啊,这可真是……国王陛下真是太慷慨了。” 公爵夫人卢多维卡又是感激又是欣慰。丈夫马克斯公爵的年金虽然丰厚,可他花出去的钱却显然更多;至于长子路易斯,不向家里要钱填补他的花销就要感谢上帝了。 于是在第二天早餐的时候,公爵夫人卢多维卡宣布,为了表示对国王陛下的感激之情,她决定带着孩子们去慕尼黑王宫拜望马克西米利安国王一家。 “不,我不去!” 一向听话的马佩尔第一个嚷
忙碌的婚前准备(3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