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鹏城出发前往北京的绿皮火车哐当哐当作响,吵杂的声音在车厢内此起彼伏。只听见哐当一声后,一道男声大骂起来:“×××,你个小丫头片子,找死呢!”被搪瓷杠子砸到、又被热水泼了一身的余褚辉瞬间暴跳如雷,从座位间缝隙出来,撸起袖子挥手就要打向站在不远处,长相标志的女孩。 只见梳着两麻花辫的女孩,脚踩黑色小皮鞋、下身黑色裤子、上身穿着深蓝色长袖确良衬衫外套着红色鸡心领毛衣。虽然泼了余褚辉一身热水,但是魏雁婉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对方霸占自己的位子在先,好言相劝却置之不理,还用轻佻的口语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泼他一身热水都算轻的。 魏雁婉看着要挨打当然,能躲则躲,兜着圈子,溜着余褚辉满车厢跑,还时不时‘哽咽’、‘抽泣’几声,来表达自己很害怕。 “韩同志,要我出手帮帮这个女孩吗?”警卫员方胜男低声询问。 她的职责是贴身保护这位工程师,没有她的命令,是不能擅离职守的。 韩智妍从软卧车厢里面,关注着这场闹剧,眉头微蹙。 一丝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韩智妍看向方胜男:“去叫乘警来处理。” 在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感觉之前,动不如静。 方胜男出去找乘警没一会,一个身形臃肿的老婆子出手一把拦住余褚辉,“你个大男人,追着个女娃娃好意思吗,非要打人不可?”覃老婆子不但出手拦着,还把魏雁婉护在身后。 “老婆子你走开,不然老子连你也一起打!”余褚辉可不管什么尊老爱幼,他最讨这种倚老卖老的老人,语气很冲,属于是迁怒。 “我可不是故意要砸你的,是你先抢了我的位置,还说话难听。我是、我是被你吓到才不小心脚滑,把瓷缸子甩出去的。”魏雁婉躲在覃老婆子身后,楚楚可怜。 对比着满目凶光的余褚辉,娇弱可怜的魏雁婉获得了大多数人的同情,舆论自然一边倒。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这小姑娘也是可怜,被这么欺负,他一个大男人也好意思计较......” “女娃子出远门不容易,没个兄弟帮衬,连话都不敢大声说......” 围观群众虽然嘴上帮衬着说余褚辉几句,但正在上前肯帮忙的,也只有覃老婆子。 余褚辉见状志得意满,抬起下巴,“小姑娘,你出来,看把你爷爷我烫成这样,赔钱,不然有你好看的。” 伸出来的胳膊粗壮有力,指着下巴被砸到以及被烫到的手臂,黝黑的皮肤上,几乎看不出一点痕迹。 正想着怎么反驳才最有理的时候乘警来了。 “干嘛呢、干嘛呢?闹事呢?”乘警最恨的就是没事找事,“票赶紧都拿出来,查票!” 这话一出,余褚辉慌了。 “说你呢,你票呢?”乘警见得多了,越是心虚,越会惹事生非,搅乱秩序的,十有八九就是逃票。 余褚辉眼神慌乱,原本高昂着的头耷拉下来。 被得了个正着,余褚辉被带走了。补票能留下来,不补票,就只能下车。 覃婆子拍拍魏雁婉的背,把魏雁婉上下打量了一边,眼神透着满意,遂安抚道:“可怜的女娃娃,没事了,你是自己出来吧?下次要小心这种人唷。” 韩智妍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拿起一旁的记事本打开撕下一张空白页,指尖微动,一个迷你小纸人就出现在她眼前。小纸人用小圆头蹭噌韩智妍的指尖,像是得到了什么肯定,利落地来到覃婆子身边,悄然进入她的上衣花棉袄内。 窗外景象一帧帧倒退,韩智妍不由地升起了几分期待。 加上今天这次‘直觉’,也就12次吧。虽然前面的11次抓到的都是某些别有用心的TW分子、死性不改的小日子、以及某自由美利坚的探子。能抓到这些也很好,但她顺藤摸瓜都没找到入侵者,这让她都快要对自己‘直觉’产生认知偏差了。 诱饵自动送上门,线已经放出去。放长线钓大鱼的韩智妍继续看了会专业书,又睡了一觉。 醒来时火车刚进终点站。 下了火车,韩智妍一行人坐上了回家的吉普车。 七十年代初的北京城大多数人都骑着二八大杠的自行车,少数汽车的身影。车子一路通顺地停在门口,韩智妍开了门,迎面就能看到垒砌精致的影壁,影壁上面雕刻着祥云麒麟兽,拐过影壁,从外院到垂花门,雕梁画栋的院落尽显眼前。 内院是占尽一半面积的池水,东西厢房坐落在水面两侧,如今冬季,水面结了一层薄冰。水面四周都铺着青石板,种植了许多容易打理的花木
收房子(上)(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