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皱起了个小鼓包的妹妹酱,津岛修治对她招了招手道,“过来。” 然后小姑娘就抱着手里的书颠颠跑过坐下,他将妹妹的头发捋到脑后,“说吧,哪里不一样。” 由于找不出对应的词,所以在心里琢磨了半天的我最终还是说了实话。 “我觉得欧尼酱像个一切行动都被提前设定好的玩偶。” “唔,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说呢。” 听到这样新颖的形容,津岛修治换了个坐姿,伸手拿过妹妹手中的书本瞟了两眼,是姐姐的高专课本,他继续道,“那修栗酱可以给我一个理由么?” “因为,哥哥的笑是不变的。”我肯定到,手指指向他嘴角总是不变的弧度,“这里一直都是一个样子,还有这里,和这里...” 兄长的微笑是固定的。 这是我通过无数次观察得出来的结论——相当一致的动作,嘴角上扬的幅度,毫无伸缩的瞳孔。 为了得出这个结论,我曾对着镜子笑了很多次,每一次我的嘴角都是有变化的,而且眼睛也会笑,然而哥哥却不是这样,他的眼睛没有笑,他的笑是虚假的。 “所以哥哥平常为什么总在假装自己高兴,如果不高兴了,为什么不说呢?”我对兄长问出了我的困惑。 在我看来,仅仅比我大三岁的哥哥也不过是个小孩子,虽然他比我聪明多了,但对小孩子来说,高兴了就笑出来,不高兴就哭出来,难道不是最正常不过的举动么。 为什么明明不是那么高兴,却仍要笑? “哥哥是怕父亲大人的责备吗?”我回想着自己哭泣时父亲的举措,“他好像确实会不耐烦,但大多时候也只是把我交给侍女直接走掉。” “不,不是哦。”津岛修治垂眸,面前屈膝坐起来的女孩很是可爱。 少年感叹,他的妹妹可真是个神奇的小东西,他都已经将墙壁一层又一层糊的那么严实了,但她还是能戳开一个小洞,然后透过那一点点缝隙窥视到他最真切的内里。 她说的对,他们是不一样的。 我:“那是为什么?” 对上妹妹充满求知欲的眼睛,津岛修治弯了弯嘴角,这一次他的笑倒是真实多了,“等修栗酱长大就明白了,这样能省去很多麻烦...我呀,最讨厌麻烦了。” ...... “你是...修依的妹妹?你来这里做什么?” 从没听过的声音从树林后面传出,沙哑又干涩,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直到声音的主人显现出身形。 是一个青年,明明声色与外形极度不符,但他看起来确实是一个仅二十多岁的青年。 黑发鸢眼,长相清秀,新年晚宴上我曾看见过他,按照血缘我得称呼他一声堂兄。 “我来捡球,”我伸手指着不远处橙黄相间的彩球,“它滚到这里了。” “......”眼前的小女孩外表天真又懵懂,青年沉默了几秒突然开口道,“你也在服用那个对吧。” 那个? 是指每天都会被侍女按时按点的送来,再被我和哥哥偷偷浇在草地里的药么? 话说我总感觉那块草地的长势越发旺盛了,而且生命力很顽强,其他坛子里的花都落光了,就显得那一片杜鹃草上的紫色小花格外显眼,也许以后要换着不同的草地倒药才行,不然也太扎眼了。 “嗯,我没有觉醒术式,所以要喝草药调理身体。”这是最为标准的回答。 然而在我说完这句话后,对方的表情似乎...扭曲了一下?但很快他就笑了出来。 这种笑我很熟悉,和哥哥一样,是虚伪的假笑。 哥哥曾说等我长大就明白了,可是,如果长大的代价就是悲伤了也不能哭泣,仍要露出糟糕的笑容的话,那么我一点也不期待长大。 “捡完球就快点回去吧,家族神社附近不允许随意走动。”不知为何,我感觉在自己回答完他的问题后,这位堂兄的声音似乎不像之前那么严厉了。 “知道了。”我快速捡过球,想绕开对方快速离开这里,只是当我从他身边经过时,一股浓烈的草药气息扑面而来。 很熟悉的味道,也很...... 顿时,我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着他:“我们真的一定要喝药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使青年的眼眸微微张大,继续假笑,“为什么这么问?”他低头看向还不到他腰间的小女孩。 “大概因为你是给我们煎草药的人?”我仰起脑袋与他对视,青年浮在表面上的笑容褪去,看向我的眼神逐渐染上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