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神来，她睁开眼睛，手从眼前的雕像上挪开，有点点的荧光从神像的头顶落下，像是满天闪着光泽的宝石，铺满了她满身，这一刻，她很平静，这些便是指引她来临的光芒。

她双手捧着一捧光芒，这些光芒不似阳光，它们可以被她捧起，透过手中的光芒，她听到了神明后续的对话。

“纯洁无瑕的精灵国度，被人类覆灭了，他们种下了仇恨的火种，终究在某一日，焚尽整个王国。”神明抚摸着身边的天使头颅，声音温柔了很多。

“可是小精灵多可爱啊，如果屠杀的他们的是恶魔，我们就能出手，是人类，我们就只能旁观，明明他们同样是生命啊……”天使感慨的声音响起，华邑安静的看着光芒，不明白这些对话有什么意义。

“华邑，回到天宫之后，你把我之前教你的规则再誊写一遍。”神明的声音再次响起，华邑手中的光芒散去。

它们像是水沾上了泥土，润物细无声，华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身体之中，无名之地，有细小的光芒像是不规则的宝石碎片，渐渐地聚拢在一起，手腕之上有什么东西在晃荡，她若有若无的感觉到。

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是当神明喊出她的明子的时候，那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还是从心底流出。

原来，她是一只天使。

“华邑？”清朗的男音从周围传来，这是她半夜听到的那个声音。

“你是谁？”华邑试探着开口。

她攀爬了很久，很累了，神庙内是可以看清的，所以她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整个大厅之中的壁画，纯洁之神翱翔于天空，她的身侧环绕着许多精灵。精灵并不是只有森林之中精灵泉孕育的那一种，有的类似树木，头顶着枯枝，有的诞生于花朵，娇艳明媚，有的来自湖泊，环绕着潮湿的气息，绘画的很传神，华邑可以从中窥见，这个王国从前的模样。

“你还记得什么？”能听到，君影拦腰抱起华邑，往角落里走去，他的身后有几个士兵惊讶的眼光望了过来，这么庄严肃穆之地，不敢相信他敢如此放肆。

他走了几步，看向身后跟着的晨曦。

“去你的神庙吧。”君影对晨曦说。

晨曦这会儿觉得他们是一路的了，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是一只天使。”华邑对这个声音很熟悉，她回答。

“那就是就记得名字和这件事情吧。”君影总算从她随性的话语之中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你现在在接收试炼，要获得神格，成为神明。”君影想了想，没有提及莱特所说的摘取树上的果子，反正华邑没有记忆。

“别摘树上的果子。”晨曦忽然开口，她看向君影，声音轻轻的，泪水在眼眶打转。

君影看着她，跟着重复了一遍。

“什么树？这里的树，没结果子……”华邑觉得很奇怪。

君影看向晨曦，晨曦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那树什么样子？”

“她通过试炼就知道了。”晨曦擦着泪水，抽噎着回答。

“你通过试炼就知道了。”君影说，这种感觉很奇妙，灵魂好像打开了一个口子，他只要凑过去，脑海之中就多了一个人的声音。

因为浪费了很多时间，天空有金色的光芒晕开，应该是快要到黄昏的样子，华邑站起身，神庙的范围里，阳光毫无阻碍的照耀着，她不用担心不可视物。

但是很显然，神庙其实在这场灭顶之灾之中，选择的是袖手旁观。

俄椤的神庙很大，主体是以白墙为主的，因为历经久远，墙体已经有许多脱落了，但因为有神力维持着，所以依旧恢宏大气。

神庙没有多层，华邑绕了一圈，回到原地，她看着大门，心底在思索，试炼到底是什么。

“试炼是什么呢？”华邑抬起头，看向神明。

这座神庙没有任何得神明气息，虽然神明的神力依旧保护着这片土地，但是华邑看着庄严肃穆的神像，确实已经没有任何神明的存在。

毕竟，她是华邑。

导师如果存在，是不会不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