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树,深渊力量在树上印了一个黑色的印记,几乎瞬间就蔓延开了,他还想再用力,树枝被一只白皙的手握住了。 “你一路上都在搞破坏,还差点把雅拉杀死,我需要你做什么?”华邑毫不犹豫的折断了树枝,断枝弹落在他身上,痛倒是其次的,主要是华邑的目光很愤怒。 那种愤怒,就像是,是什么?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从诞生开始,他就没有畏惧的存在。 深渊的铁锁锁住他,只是让他无法离开,但是没有任何痛苦,就算是掉进岩浆里面,也是畅通无阻的,唯一一次痛苦的时候,大概是,她离开之后,他也想离开。 他握着那把斧头,对着自己劈下去的时候。血肉模糊的痛苦,从那时候开始蔓延开来,他才知道,离开深渊,是件痛苦的事情,狰狞的伤口,莫大的痛处一点点侵入灵魂,他觉得难以忍受,可是又不甘心,他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是还是没有离开深渊。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是你吧虫害引导他身上的。”华邑手握成拳,拳头上有光芒乍现,如疾风一拳砸在他胸口。 “你又骗我。”君影看着身上被逼出的黑雾,那一拳下来,力道很重,突兀的烦闷从心底浮现出来,他看向华邑,对方面色愤怒,目光凶狠,另一拳很快就冲过来了。 他侧身躲开,历史相似的上演,他和她交手过无数次,躲开之后,自天而降的是巨大的钟,浑厚的声音响彻云霄,笼罩过来的巨钟压迫感十足,但他躲开也没有废多大力气,但是他看到的下一幕,让他顿住了。 钟落到地上,罩住了地上的山茶树。 君影瞪大了眼睛,他真恨不得冲上去跺几脚,以他当年直接跺开深渊的能力来看,这破钟他肯定可以打开的。 这一瞬间,憋屈,嫉妒,愤怒他通通都能体会到了。 他还没有开口,下一拳已经到了,这次被打的是脸,他本来能躲开的,她这些年一点长进都没有,但是刚刚愣住了,没躲掉,拳头擦脸而过。 脸发麻,连带着牙齿也有点隐隐作痛。 深渊的力量伤害不了他,但和别人打他还是能感受到的。 他抬起手,准备回击,但是他抬头看向华邑,她的长发在空中划过,金色的发冠环绕着的金丝宝石熠熠生辉,因为在动用力量,瞳孔里面,一直有绿意在弥漫,她的瞳孔里,倒映着他的脸庞。 跌倒在地上的时候,后背撞倒了两棵树,沾染了他的气息,树木枯萎而死。 为什么下不了手? 这力道,他之前抬手就可以把她的钟掀开,还可以把她的手折断,清脆的声音,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手隐隐作痛,明明没有伤口。 他站起身,在她下一次冲过来的时候,伸手握住,天使的肌肤在战斗的时候,冰冷而坚硬,他可以制止,但是她用的力气很大,只要抬起手,甩开…… 朦胧的黑色雾气之中,他仿佛看到她跌落在岩浆被逼着张开翅膀,痛苦的哀鸣。 他松开了手,这次力道更大,他直接从地上被一拳打飞,又撞倒了几棵树,这次,他收敛了力量,树木倒了,拦腰断裂的,华邑看着断裂的地方,是新鲜的富有生命力的浅棕色,她愣了一秒。 君影爬起来,第一次展开恶魔的翅膀,落荒而逃,他需要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华邑看着他的背影,左手摸了摸右手,恶魔的身躯太硬了,打的手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落在地上,看着枯萎了,了无生机的几棵大树,树枝轰然到底,滋生出来的树精浑身黑气,是沾染了恶魔气息的树精,她抬手抓住树干,用了一点力量,神力洗刷过树干,未成形的树精倒下了,这次是直接化作干枯的树木,倒在地上,她走到一边,拦腰折断但是生机盎然的断树,抬手放在缺口上,真的一点都没有沾染上其他力量。 打一顿,他自己都能进步吗,华邑甩了甩手,她收回自己的钟,劳累了一天的允愿铃终于得偿所愿的化为小串小铃铛,系在她的手腕上。 她确实又骗了他,她刚醒来的时候,力量虚弱,就算知道了这些事情,她也不可能一开始就找他算账。 肯定是要先安抚一下的。 直到刚刚,刹衍不在,照顾好了受伤的雅拉,没有顾虑了她才动手的,但是这只恶魔,这么乖的吗? 现在连反抗都不反抗了。 这让人怎么能忍住,不得寸进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