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意(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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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皇帝将王绩的亲侄女王姮,赐婚给夏州大都督之子顾玄,外人看是门当户对的金玉良缘,对于豫王一党,那便是如久旱逢甘霖一般。忠毅侯顾衡若是也能支持豫王,必会让他如虎添翼。

至此,萧懿龄推测,所谓赐婚,不过是一次针对豫王和赵氏野心的试探。以顾定安所代表的夏州兵力相诱,逼豫王一党露出马脚,顺便也可以试探一下顾定安对荣惠的心意,和荣惠的态度。对于皇帝来说,一道圣旨,便可以看清京中人心。

至于为何是让顾定安与王氏联姻,而非直接与赵氏联姻,恐怕皇帝还是疼爱这个小辈的,不忍让他真的与赵氏有什么直接的联系。否则,将来一旦出手清理赵氏,只怕会牵扯到顾定安,到时候只怕没法跟老友和女儿交代了。

想到这里,萧懿龄才感到轻松了些。

只不过,皇帝这盘棋,还是有些冒险了,一步步逼得太紧,恐怕有任何一点异动,都会影响这个棋局。萧懿龄决定,顺从皇帝的谋划,暂时按兵不动,亦不会将自己的猜测告知任何人。

她只吩咐了韩沉继续严密观察王绩、赵家、豫王、太子等人的动向,自己则选择静观其变。

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没了,萧懿龄今晚的胃口格外好,拉着文杏、赵云袖,还有向玉楼、舒意芳等人一起,吃了个热热闹闹的接风团圆饭。

·

萧懿龄是选择了按兵不动,在府中过起了逍遥日子,但有人却迫不及待。

回京第三天,前院来报:“王十一娘前来拜见。”

萧懿龄不禁皱眉,想不到王姮这个时候来找自己,会有什么事。道歉?她应该不知道自己与顾定安的事。炫耀?她没有那么蠢。

她疑惑折,吩咐下人将人请到东花厅,随即更衣梳妆了一番,才过去。

“十一娘,请坐。怎么今日过来了?”萧懿龄坐在上首,轻摇团扇,含笑问道。

此时,小丫鬟来奉上茶水,萧懿龄端起茶盏,意外地一挑眉,正要说什么,却见王姮一言未发,突然在厅中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那声音听得萧懿龄膝盖都在发酸。

奉茶的小丫鬟是第一次在萧懿龄面前服侍,本就绷着一根弦,却被这突来的变故吓得手中茶盘一颤,那杯还没来得及为王姮奉上的茶水,竟摔了出来,滚烫的茶水直接泼上王姮的左肩。

“奴婢该死!殿下饶命,王娘子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那小丫鬟立时哭着跪到了地上,不停地朝萧懿龄和王姮磕头,好不可怜的样子,让人都不忍心责罚了。

萧懿龄在茶水泼到王姮的一瞬间,便站起来,吩咐人去请府医来。随即又上前扶起王姮,命文杏将她带到侧堂歇息诊治。然后,才看向那跪伏在地上的小丫鬟。

“……”萧懿龄叹了口气,道,“一两金,你这又是偷穿侍女衣服,又拿茶水泼人的,到底是要做什么?”

小丫鬟抬起头,满是泪痕的小脸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正是萧懿龄从宾州带回京的那个小乞丐,一两金。

她那张洗干净后看起来十分清秀的小脸微微扬起,说道:“那个女人抢了殿下的情郎,自然要教训一番。只是一杯热茶而已,我已经很手下留情了。”

萧懿龄自然知道,一两金是为了自己,只是咸京毕竟不比花坞镇,行事还是要注意分寸。萧懿龄知道,若是一开始立不住规矩,以她这样的野性和大胆,恐怕早晚会闯下大祸。

她朗声佯怒道:“云袖,将这没规矩的丫鬟立刻带到正令司,领十杖。”随后递给赵云袖一个隐晦的眼神。

赵云袖点头,将满脸不可置信的一两金带出了花厅。

而萧懿龄则来到侧堂看望王姮的情况。

府医杜仁已经到了侧堂,正站在屏风外,与里面王姮的侍女一问一答着。

“烫伤处可有红肿?起了水泡吗?位置在何处?烫伤面有多大?”

杜仁问得耐心仔细,可这些问题十个中却有八个,得到的回答都是“不便告知。”

“这是在做什么?怎么还把这屏风挪过来了?杜仁,还不快为王娘子看诊?”萧懿龄故作不知,问道。

杜仁满脸写着为难,苦着脸看着萧懿龄。榻上的王姮则出了声:“殿下,请不要责怪杜郎中。是姮儿家中规矩严,男大夫终究不方便。杜郎中,请拿些普通的烫伤药膏给我的侍女便好。”

走近了榻边,萧懿龄才看到王姮半躺在榻上,外衫褪去只着中衣,正靠在侍女身上。想来是方才自己检查过伤处,那中衣衣襟并没有系紧,而是松松地掩着,领口处还露出粉色的肚兜一角。

萧懿龄坐在榻边,伸手想要掀开衣襟,看看她的伤处,却被王姮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