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些不自在。 文碧道:“顾将军就在外面,一直守着您呢。奴婢将他叫进来?” 见公主轻轻“嗯”了一声,文碧起身欲将床帐放下,却被萧懿龄轻轻拉住,道:“不必了。” 文碧有些诧异。这毕竟是公主闺房,贸然让外男进来探视已是不合规矩,若连床帐都不放,岂不是让他看到了卧在榻上的样子? 可是,公主既然说不必,文碧也不敢多言,只得去外面请顾定安。 萧懿龄虽然睡了许久,醒来却仍觉得精神有些疲累,见文碧出去,便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顾定安第一次走进内室,见到的便是这样的情景。穿着白色中衣的萧懿龄靠在靠枕上坐着,一头乌发散着,肩上披着件文碧随手拿来的豆绿外衫,衬得她面色白得几近透明,仿佛随时都要羽化而去。 顾定安自经历过明华台一事后,便更加满心满眼都是萧懿龄,又如何见得了她这样病中的样子? 他不顾文碧摆在距床榻半丈远的凳子,一个箭步上前,单膝跪在榻边,拉住了萧懿龄的手。将她的手握在手中,顾定安才发现,她的手竟是如此的柔若无骨。 萧懿龄感受到了手上的温度和力道。她睁开眼,发现面前的顾定安,眼中仍满是担忧,和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她伸过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手臂,微笑道:“我没事了,别担心。” “叫你进来,是想问问京中的情况。”她说道。 顾定安眼中的光芒微微黯淡,他垂下眸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而后才回答道:“圣上将一切都安排得妥当,上下齐心,京中并无大碍。只是听闻殿下等被困明华台,圣上十分担忧,命襄王殿下与我率金吾卫前去救援。我当时……接到殿下,便直接下山返京了。襄王还留在山脚下,眼下明华台众人应该还在回京的路上。” 说起昨夜的事,二人谁也没有提那个暧昧不明的拥抱。萧懿龄当时本就意识模糊,而顾定安也不知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将此事隐下不提。 他继续道:“吩咐人去备马车的时候,我听向兄简单说了几句明华台上发生的事。四个蒙面人中,两人被当场击杀,两人被生擒,加上那个凶手苏锦雯,均已由金吾卫接管。殿下不必挂心。” “嗯,”见顾定安将她想问的都说到了,萧懿龄便放下心来,她看了眼天色,似乎是巳时左右“想来他们应该也快回来了,我还想再睡一会儿,你也歇着去吧。我听文碧说,你一直守在环涛馆。你去歇一个时辰,待我起了,再陪我一起用午膳。” 顾定安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应下,又捏了捏她的手,才离开了环涛馆,往含晖堂而去。 萧懿龄目送他的背影,又不自觉地抚上被他捏过的地方,神色晦暗难明。文碧将顾定安送出去,又回到内室。 “殿下,这也太不合规矩了。不仅让外男进了内室,还牵了您的手……这、这实在是……” 萧懿龄见她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又怕被她念,便直接滑着躺下去,被子一蒙哼哼着:“好文碧,我还头疼呢,让我再睡会儿吧。” 文碧见状,也心疼自家公主病着,不再说话,悄声退去。萧懿龄原只是想借口睡觉单独待会儿,可没过一会儿便真的又睡了过去。 · 顾定安回含晖堂更了衣,才觉得神思疲惫,却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便在园中漫无目的地随意走着,却不知不觉又绕到了环涛馆附近。 他想着,公主此时怕是还在歇着,便想再去其他地方走走。一转身,忽见两个仆人扛着几根竹子从旁边经过。 “顾将军。”那二人停下向他行礼道。 看他们衣着,应该是扇设司的工匠,顾定安好奇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回顾将军,文碧姑娘吩咐小人,在芙蓉潭边扎一个乘凉的葡萄棚,这是剩下没用的竹子。小人等正要去归还库房呢。” 顾定安心念一动,说道:“留下一根给我吧。” 虽不知道这位顾将军要做什么,但他可是公主殿下面前的红人,听命总是没错的。而且这竹子重得很,两个仆人也乐得少扛一根。于是二人乐颠颠地将一根竹子放到顾定安手边,又问道:“将军可需要小人等帮忙?” “没事,你们去吧。”顾定安挥挥手,二人退下。 他一手提起那根竹子,走到环涛馆旁的亭子边,坐在竹亭的边缘,抽出腰间的佩刀留幻,将碗口粗的翠竹一劈两半。 半个时辰后,原本的一整根竹子,就变成了顾定安手中的一盏精致的竹片风铃。 而环涛馆的小丫鬟也找了过来。 “原来将军在这里。文碧姐姐叫我来告诉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