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苏锦雯,昨夜曾亲眼看到,荣惠公主身边的侍女在大厨房东南侧的走廊附近鬼鬼祟祟,焉知这侍女便没有嫌疑?如今凶手尚且未明,侍女既有嫌疑,荣惠公主这个做主子的也该避嫌才是。”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苏锦雯说完,觉得自己这番话实在是严谨又公正,很是得意了一番,回头却看到,自己的母亲王夫人正双眼冒火地怒视着她。 苏锦雯心中一紧,不安地移开目光,低下了头。 “既然如此,那苏娘子以为,此案由何人查办才最合适?” 被一个自作聪明的小姑娘打断和反驳,萧容照的语气中已经带了些不满。 可如今人命关天,且在这个众人情绪本就敏感的环境下,苏锦文的话既已令人生疑,那萧容照便更要拿出一个令所有人信服的方案才行。 苏锦雯咬咬牙,无视了母亲想要劝阻的神色,说道:“臣女斗胆进言。臣女以为,嘉会郡主最为合适。郡主自入京以来,一直与世无争,这次明华台上也未见与谁走得近,自然便不会偏袒谁。此事由嘉会郡主来查,才是最公正的。” “嘉会郡主,萧令曦吗……”萧容照思忖道。 若不是今日苏锦雯提起此人,她都快忘记了,明华台上还有一个嘉会郡主。 庆王独女、嘉会郡主萧令曦,自如今以来便深居简出。当初她离开庆王封地入京,打的便是看望太后,替庆王尽孝的由头。可谁都知道,太后和当今的庆王并无血缘关系,两人甚至连面都没见过,何来的情分,需要庆王金尊玉贵娇宠长大的小郡主,不远千里入京看望? 说他没有半点私心,那是连三岁小儿都不信。 所以,咸京的权贵世家和大小官员都认为,庆王只是假借孝义,到京中行不轨之事。毕竟朝中尚有许多老臣,大家都还没有忘记,当年皇帝即位时,庆王一党发出的那些明枪暗箭。 因此,嘉会郡主入京,或是笼络朝臣,或是刺探情报,总之是庆王不臣之心不死,想要再度掀起波澜。 只是,谁也没有料到,嘉会郡主自进京之后,便深居内院,偶尔外出也是独来独往。唯一的一次参加宴会,还是城外的击鞠赛,当时曾与几位女眷说过几句话。除此之外,便再没听说同谁有来往。 萧容照也对此人有所忌惮,派人暗中跟踪调查过。谁知派出的暗卫跟着天天跟着嘉会郡主,规律作息,吃好喝好,一个月下来反倒胖了几斤。萧容照见此人老实,便没有再继续盯着。 而这次来明华台,她本也是礼节性的往咸京的庆王府递了帖子,却没想到她真的会来。 只不过,萧令曦来了明华台之后,也不曾与众人过多交际,就连中秋晚宴也是过来点个卯,便匆匆离去了。 萧容照思及此,便派香绮去请嘉会郡主。 出人意料的是,嘉会郡主并没有到宴厅来。 “郡主说,她知道了。”香绮站在阶下,双手绞着手指,垂眸道。 萧容照却厉声问道:“郡主到底说什么了?” 她与香绮从小一起长大,一眼便能看出,香绮有所隐瞒。一大早便要来处理这些糟心事,又对萧令曦如此倨傲颇为不满,萧容照本就在气头上,又怎能忍受亲信对她的隐瞒。 香绮还是犹豫了一下,这才喏喏道:“嘉会郡主她说……她说,‘呵,蠢材。我知道了。’” 众人一片静默。 没人敢问,这句“蠢材”是说谁的。 萧容照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被骂了。可一瞬间的激怒之后,她又迅速冷静了下来。 前后思索了一番,萧容照又看向萧懿龄,见她正眼含笑意地看着苏锦雯,便知道她与自己想的一样。 她放下心来,宣布此案便交由嘉会郡主查办后,便让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院中。 · 在回清溪照影的路上,萧懿龄也在向文杏解释。 “嘉会郡主虽然特立独行,却绝非愚蠢妄言之人。她在咸京城中,说到底还是背井离乡,得罪了临川公主,得罪了在场的这么些人,对她有什么好处呢?”萧懿龄笑道。 “那,郡主那句话又是在骂谁呢?” “自然是骂,知道她是在骂自己的那个人咯。” “殿下是指,在场有人与嘉会郡主有联系?” 萧懿龄讶异地看了文杏一眼,赞道:“不错啊,有长进。” 文杏嘿嘿一笑:“天天和殿下,还有云袖姐在一起,当然要有长进了!” 萧懿龄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又道:“不过,与其说那人同嘉会有联系,倒不如说是同庆王有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