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的右半边脸和右侧手臂,赫然布满了凹凸不平的丑陋伤疤。 萧懿龄不防被那变形如鬼怪的右脸吓到,猝然倒吸一口凉气,转过头去。 可转过神后,又忍着害怕,向他的手臂细细看去,觉得这伤疤看起来有些眼熟。 她与同样眼含惊讶的顾定安对视一瞬,便想起来了—— 他手上的疤痕,与张峤在不思归被烧伤那一夜,手上留下的伤疤,极为相似。 换言之,眼前的人应是被大火烧伤,才毁了容的。 大火。 抓住这个关键词后,萧懿龄一下子就关联到了她所着手过的案件中的大火。 一次是在不思归,而还有一次,她虽未曾亲历,但也印象深刻,便是在京郊会平镇。 顾定安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顺着这个思路问道:“那你在马场找我是……” “是,小人打听到,小人的妻子被顾将军带走后,再无音信。所以想问顾将军,小人的妻子现在何处。”“正义”跪在地上回道。 “你的妻子,是?” “通安河边,您救起的崔氏,正是小人妻子。” · 原来,此人正是会平镇许家,崔氏的夫家,她刚刚新婚几日、便被迫失散的丈夫,许正义。 当日在会平镇,李钧率人闯入处处结彩的许家,抢走了许正义青梅竹马的新婚妻子崔氏。随后,李钧又纵使恶仆爪牙对许家人刀剑相向。 许母、家中的厨娘、长工等人,均当场毙命,许正义则是失血过多,倒在墙角,晕死过去。 待他被浓烟呛醒,就发现自己已经身处火海,挨着门板的半边身子被灼伤,身上的衣服也燃着。 许正义咬紧牙关,忍着那灼心的疼痛就地一滚,灭了身上的火,然后强撑着又奔向其余几人。见他们都没了气息,许正义一狠心,冲出房门往镇外逃去。 “我心知,是我许家得罪了了不起的大人物,惹了这灭顶之灾,便不好再去镇上相熟的医馆,免得连累别人。所以,我就直接出镇进了山。”许正义解释道。 镇外的山中,有一位隐居的老者。 老者住在山中,以打猎、采药为生。许正义以往上山时,曾偶然救过他一次,一来二往,便熟悉了。那老者识得药材,又略通医术,于是许正义便想到,去他在山中的小屋暂避。 可是许正义没想到,他千辛万苦,强忍疼痛爬到那小屋,推门看到的,竟是老人的遗体。 老人身着中衣躺在被子里,面容平静,桌上还放着已经晒好,未及整理的药材。 看起来,他走得很安详,应该是寿终正寝,在睡梦中去世。 按理说,人既已去,便该入土为安,不好再打扰。可许正义硬撑着逃到此处,已经再无一丝气力,只好告罪一声,自己取了几样认识的药材来用,又拿了灶上早已干硬的干粮和凉水,草草填饱肚子。 许正义在这个山上的小木屋中,住了五六日。 待伤口稍稍好转,许正义边在木屋旁安葬了老者。 随后他就下了山。 一方面是,烧伤毕竟不比普通外伤,没有合适的药,总是很难痊愈的;而另一方面,许正义也打算下山好好打听一下,崔氏的踪迹。 只是不料,许正义那日突然发起了高烧,刚刚走到山下,便晕倒在了路旁。 等他再醒过来,便是几日后了。 那日,许正义便是被外出经过的卫慈真人所救。 卫慈真人见此人可怜,身受重伤,却是从山中出来,想必是身负一段故事的。于是他将许正义带回了白鹿观,悉心照料。 卫慈真人修道多年,对于岐黄之术可称精通。 只是,他能治好许正义身上的伤,却治不好他心里的伤痛。 卫慈真人听过了许正义的经历后,便做主,让许正义以普通道童的身份留在了白鹿观。一边养伤,一边由卫慈帮他四处打探崔氏的下落。 数月之前,他们才打听到,护送狊乌特使团卫队长在通安河边救起了一个美貌女子,听描述,正是崔氏。 于是许正义边计划,去这位顾将军的府邸周围打探一番。 可没想到,当时顾定安正忙着金吾卫的事,几乎不着家。而府中人也一直小心翼翼,不让崔氏出门,免得被李钧发现,又生变数。 夫妻俩就这样阴差阳错地错过。 许正义在顾宅外转悠了几天,却一直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无奈之下只得返回白鹿观。可一回去,便听到了马场举办击鞠赛,顾将军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