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她想要歇口气,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再呼吸…… · 萧懿龄带来的侍卫,很快便在不思归门前的空地上,找到了纪折霜的遗体。 她表情安详,容貌还是如生前一般动人。而从腰腹处往下,则是狰狞可怕的灼烧痕迹,与秀美的脸庞形成对比,令人觉得遍体生寒。 她吩咐手下将遗体小心收敛了。 再回到小南楼时,张峤已经平静了下来。 府医为他包扎好了小腿和手上的伤,叮嘱向玉楼看住他,不要让他再乱动。 他走到萧懿龄身边,低声说道:“这位郎君的腿,先是被极重的木梁砸断,皮肉亦被烧伤,情况不容乐观。目前看来,虽然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这腿上的残疾,恐怕是无法避免了。” 萧懿龄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此处还有不少伤者,你先去别处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吧。” 她看向向玉楼的背影,脚步沉重地走过去,坐在了他身边,长条凳的另一半。 金枝玉叶的公主,来回奔波在人间炼狱般的灾难现场,早就没有了计较凳子干不干净的心情,只想让身心俱疲的这具躯壳倒在随便哪里。 “张峤在不思归的行踪恐怕暴露了,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半晌,萧懿龄出声道。 “不,是我。”向玉楼面容呆滞地盯着地板的缝隙,说道,“因为我不肯同他合作,所以才被报复。” “我几日前刚刚进宫,将宾州案的详情禀告陛下。”萧懿龄艰难地说道。 “昨日我第三次拒绝了他。他暴怒离去时说,要让我付出代价。” “我故意大张旗鼓地进宫,便是想叫她知道。所以她派人给鲁国公传信时,我并未阻拦。” “不,他们是冲我来的。一把火烧了不思归,我便什么依靠、什么凭据都没有了。”向玉楼双手抱头,痛苦地□□着。 “我都说了是鲁国公,这一看就是鲁国公的手笔。”萧懿龄无奈道。 二人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荒唐二字。他们有点想笑,但此情此景,却谁也笑不出来,只能缓缓舒出一口气,重新看向地面。 静了一会儿,萧懿龄又听到向玉楼说:“我记得,殿下曾说过,要将张峤安排进公主府,此话可还作数?” “自然作数。”萧懿龄说,“我今晚过来,除了送那批救援物资,就是想着张峤可能暴露,要将他带回府的。” “那你,能不能把我也带回府?”向玉楼看向她。 萧懿龄闻言恍惚了一瞬,想起他方才说的,“没有依靠”那番话。 的确,不思归就是他的家。如今家人死的死,伤的伤,没剩几个,房子也被烧成一片废墟。京兆府还要将其封上,以待调查事故。按照流程,要结案后才能解封,还给向玉楼。 可就算还了,他也没有家了。 “不思归,还剩多少人?”萧懿龄看向他,问道。 向玉楼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身后的一个角落,萧懿龄这才发现,桐月也在。 她正紧紧抱着琵琶,蜷坐在角落里,目光失去焦点地望着地面。 “火烧起来的时候,我们都在一楼,所以很快跑了出来。张峤是唯一一个身在二楼却生还了的。吕大娘则是做完最后一桌菜,我便让她回家了,这才逃过一劫。” “桐月在这,那丹云呢?”她们两个向来是形影不离的。 “丹云三日前脱籍入了李府,给李三郎做了妾室。” 这个消息,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比不思归大火更让萧懿龄感到震惊。 向玉楼可是知道李家在宾州做的那些龌龊事的,也知道萧懿龄会对付李家的啊! “你没拦着她吗?”萧懿龄不敢置信道。 “我怎么没拦,我除了能说的我都说了,可她就是死心塌地要跟李三郎。她说她并非为了李家富贵,说什么,‘只要能与知音相伴,就算是抄家流放,我也不怕。’桐月因为这事儿,也同她生了好大的气,可丹云死活不听啊。”向玉楼说起这件事,愁得直挠头。 萧懿龄皱着眉,又叹了口气。这一晚上她叹的气,似乎比这一个月都多。 她说:“那就都跟我走吧。我叫人去同章府尹打声招呼。你和桐月,先去我停在路口的马车上,我叫人来抬张峤。” 张峤她是一定要带回府保护起来的。向玉楼无家可归,她也没有办法坐视不管。这两个都带回去了,桐月反倒成了最不起眼的一个,索性便都带上,反正公主府空屋子多得是,再来几个也都住得下。 “经常去不思归就是‘德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