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眉,最终没有让眼泪落下来。 发觉她的皮肉被他捏出水波纹,他的手稍稍松了劲: “你没发现他别有用心吗?” 白歆芮的眼睛含着水雾,看不清楚是迷茫还是错愕。 石韵潇缓和语气: “他比你小,他才二十四岁……” 白歆芮彻底明白了。大脑因为气血上涌发昏,她摇晃脑袋,太阳像被按了关机键,整个视野暗下来。 原来这才是他失控的原因。 她抬头看他的发尖,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从小就活在闪闪发光的世界里,什么都是他的,她也是。他不想她被别人所有,哪怕他们已经离婚了。 她微微偏头,笑得灿烂而勉强,带着童稚的明媚天真: “是啊,就像你一直以为的,我就是喜欢比我小的,因为他们听话懂事,永远不会骗我。” 他们。 冉争是,唐锦是,只有他不是。 石韵潇的手一空,她的手轻而易举地脱出去,像放跑一条轻灵光滑的鱼。 她已经用尽所有力气表示抗拒,炎热的暑气急火攻心——为了上镜好看不浮肿,她已经十五个小时水米未进。 石韵潇伸手,但他抱不到她。她抗拒的态度不是假的。 她扶着膝盖连连后退,直到触到那个人的臂弯。 唐锦犹豫不知道怎么称呼。石韵潇的身高有着天然的优势,拒人千里之外,他直起身子,不带任何表情地在他脸上扫一眼——即便口罩覆盖,只露一双眼睛,居然足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他的气质太特殊了,矜贵又冷冽,像雪山最尖端的顶峰供养出来的那捧冰雪。这样的气质,没有亿万身家长达数十年的浸润是出不来的。 白歆芮拉唐锦的衣袖,让他带她离开。她不自然地快速眨眼,唇齿间艰难挤出四个字: “不用理他。” 他果然听话地扭头,没有再多看他一眼。 在回片场的路上,唐锦忍不住好奇: “他是品牌方的人吧?” 白歆芮嘴唇泛白,没有精神,不置可否。 唐锦心领神会: “我知道,这种事情我看得很多。你很勇敢,没有几个人敢拒绝金主的,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白歆芮按按眉心,有些惊讶: “什么叫没有看错?” 唐初不敢和她对视,他腮边有不明显的温暖的橘色,像是羞赧。转瞬,他拍向自己的胸肌: “你放心,有我保护你,他不敢欺负你。” 白歆芮被他逗笑了。 他没认出他。 还好他没认出他。 她和石韵潇之前录的节目毕竟没有火到圈内。再说石韵潇乔装严谨,对外只报琼元的名号。最重要的是,谁能想到被天后踢开的太子爷,会自降身份眼巴巴找上门? 她以为她是谁? 白歆芮回来晚了,唐锦替她向导演解释了很久,还好导演听了他的话之后没有追究,还允许她一边吃饭一边听他讲戏。 “我们原定的拍摄计划改了哈。下午我们加拍一个镜头。持烟和郁抒大婚以后啊,除了骑马射箭,看书画画,他们总得要一些,更亲密的互动啊,是吧。” 白歆芮的心被揪了一把。 陈泮在池旭传那里交接过,很可靠地第一时间表示质疑: “剧本我们都是从头看完的,从来没有这一段。而且我方也协商过,作为客串的配角,我们不会出演尺度过大的桥段。” 周围的编剧和几个导演开始窃窃私语。还有人扯身边的人讲小话,看向白歆芮的目光不很友善。 “剧本……剧本这个……”总导演又气又笑,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们解释,“你方可能对剧组还是不太了解哈,加戏改戏很正常。而且,有戏可加,那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待遇。” 他话里有话,大家的神色似乎更怪异了些。白歆芮尽量不去注意。 总导演继续说:“我们是考虑到白老师早上的表现,觉得您可能驾驭不了太抽象的表演方式,那我们就来点直白的,给观众带来感官上的刺激。” 白歆芮闷声不吭。 她早上的状态不好,这是有目共睹的。如果真是因为这样拖累大家,她是无论如何都过意不去的。 她拉住陈泮,向总导演弯唇表示需要时间考虑。 唐锦主动凑过来,没有椅子了,他很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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