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注意什么? 白歆芮床边,柔软的白色窗纱轻轻卷起。 冉争跪坐在鱼骨木地板上,两手托着那只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的灰椋鸟——它被拢在十指之间,无力挣扎。 白歆芮拿着去针头的注射器,一点一点往小鸟嘴里喂食。 她头也不抬,只用侧脸对着门口。洁白柔软的被单把她的脸衬得更娇小月白。她的头发还是他出门前梳好的。她这两天睡睡醒醒,所以常常凌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休息好了,她的脸颊、鼻尖和唇角都染着温柔的笑意。 冉争并没有直白地和她对视,他垂着眼睛,睫毛乖顺地伏低。灰椋鸟挣的翅膀抖动剧烈了一些,精心配制的药食喂不进去了,冉争提出让白歆芮摸一摸它。 即便她的手指仔细地在他的指缝中间穿梭,象征性地触了触鸟羽,冉争的耳垂明显沾上薄粉,空气难以避免地黏稠起来。 石韵潇在门口安静地站了几秒钟——也可能是几个世纪,只在放下盘子的时候发出细微的声响。 白歆芮早知道他站在那里,没有多大反应,反而更正面朝着门口的冉争略有些心虚,他一下子弹开半米远。 这个二十五岁的男孩子,刚刚坦白自己是她的多年粉丝。 而粉丝的心应该是最纯洁的。 白歆芮欢快地向石韵潇展示她抱小鸟的动作,它在她怀里乖巧安稳。 但石韵潇一眼看见冉争脚边的纸袋,边缘露出欲盖弥彰的粉色花瓣。 朱丽叶还没到盛花的季节,这一枝应该是故意催开的。 他想把最早的春天送给她。 石韵潇心头蓦地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她对待感情太过简单直接,更偏爱简单可操控的那一种。 离婚以后,如果有另外的人出现怎么办?如果那个人的段位更高怎么办?在装乖卖傻之下,她会怎么选?冉争比她还小一岁,而且忠诚痴情,绝不忤逆。 几乎是被什么东西驱使,他双腿不受控制地交叠,走到她和冉争的中间,无视她警告的眼神,一手把她的长发抚到耳后,一手按在她被子里的腰侧。 白歆芮双手攥拳,抵在胸口,不让他贴得更近。 石韵潇永远会顾及她的面子,他不会在外人面前这么不受控制。 但他的吻天然地卸下一切防备,松软又轻巧。 石韵潇很懂事地避开了镜头,但是并没有刻意挡开冉争。恰恰相反地,他任由白歆芮一半的脸浸在落日余晖中,一半落在他的阴影里,一半是清丽,一半是迷离。 白歆芮呼吸不上,紧紧扭住他半解的衬衣扣子。 “疯子。” 仓皇逃窜的脚步声和皮鞋落地声重合。 —— “曲市的一年四季都像春天一样,温度适宜,天气也温和。再过半个月,这一片的月季和各色鲜花都会开了,如果有机会的话,节目结束之后大家可以留下来观赏哈。” 林漪栩傲慢地在光秃秃的花枝上睥睨一圈,不加掩饰地从鼻子出气: “那也得这里的人欢迎我们吧。” 节目组在这里停留,除了白歆芮和石韵潇,其他人几乎没有和村民交流。 对待外来的人群,他们有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敌意。 虽然近年来,曲市一直呼吁对外兼容,吸纳旅客,野生动物园的开园就是重要的风向标。但是常住在这里的居民似乎并不买账。 太多外来人员的涌入破坏了他们的宁静。在山下也就算了,但他们现在住在民宿里,每天产生的噪音和污染让他们不堪其扰。 被村民连续举报的林漪栩和陈浊最不满意。 “洗衣服不能用洗衣液,炒完菜洗锅水不能往小溪倒,垃圾太多还要被说……” 陈浊制止,她才没有继续往下说。 白歆芮坐在轮椅上,石韵潇推着她。梁玥帮她整理脖子上的创可贴,穆邹插兜站着。 而冉争站在最边缘,一言不发。 总导演拍拍手聚拢他们的注意力: “按照我们的录制计划,今晚将有一个聚餐,到时会有两件重要的事情宣布。” 白歆芮迷茫地靠上石韵潇。 众所周知,节目要收官了。 还有一件事? “地址选在玫瑰庄园。现在,大家就可以过去了。” 白歆芮的茫然不是假的。 石韵潇双手撑在白歆芮轮椅两边,
50把小伞(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