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大哥的太子地位稳如泰山,并且自始至终受到父王的信重和维护。不出意外的话,父王百年之后,必然会成为齐国的继任君主。 在这般情势下,自持身份贵重,而又心生大志,但王位却无望的齐子搏便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 他不敢保证,在父王身后,继位的太子会不会像历朝历代的新君那般,先行剪除对自身极具威胁的兄弟,来巩固他的统治地位。即使新君念及兄弟之情,但肯定也会将他们几个兄弟闲置或者圈养,醉生梦死一生。 无论何种结局,对心高自傲的齐子搏而言,都是无法接受的。父王当年以不到弱冠之龄,数百流难之民,便能创立如今汉洲偌大之基业。身为齐王之子,受十数年先进教育,而且身上还流着大明皇室的血脉,如何不能也做出一番壮志伟业? 观天下地理大势,除了汉洲、南洋等地区外,到处都是“无主”的土地,自己何不彷父王之能,出外闯出自己的天地! 南洋、威远(今新几内亚岛)、吕宋、东州(今新西兰)、印度、南非等地,要么距离汉洲太近,迟早会被纳入本土,实行府县管理;要么是齐国商业势力范围内而且当地土着人口甚众;要么是海上航线要冲之地,必然会被内阁政府和军部置于直接控制之下。 而遥远的美洲(南美)大陆,似乎就成了一个不错的开创之地。 于1655年创立的美洲商社,在艰难的经营了十几年后,似乎有些难以为继了。因为只有无尽地投入,而没有什么像样的产出,获利遥遥无期,这使得众多股东抱怨不迭。三年前,一些不堪坚持的股东在商社年度大会上建议,对商社的资产进行清算,要解散这个一直都不能盈利的商社。 却不料,作为股东之一的王室却拒绝了众多股东有关解散商社的提议。在齐王的授意下,主持王室财务投资管理的大掌柜将那些想退出商社的股份尽数收购,使得王室在整个美洲商社中占股达90%,唯一剩下的10%股份还属于内阁户部旗下。 经过改组后的美洲商社,摇身一变,成为王室绝对控股的海外殖民商社。虽然不知道齐王为何会对这遥远的美洲大陆这般感兴趣,但作为内阁政府管理钱袋子的户部,却对齐王的眼光充满迷信般的信任,坚定地认为,那10%的股份,将来必然会为政府带来丰厚的回报,并没有如国内几家大型商社和民间股东那般退股走人。 如今,商社在麦哲伦海峡和美洲南端附近,已建立大小五处据点,控制的人口也有三千余人,不过,其中汉人还不到半数,其他的均为当地奥纳人、东州地区送来的毛利人,南太平洋岛屿土着,以及部分陆续俘获收留的欧洲人和特维尔切人。 十几年来,那里既没发现金矿,也没开发出什么特别值钱的特产。几处据点的民众以打渔、种地、猎取皮毛为生。据说,那里的日子都过得苦哈哈的。 哦,也不尽然,麦哲伦海峡两侧建立的两座据点,那里的民众除了打渔种地,剥取海狮皮毛外,还有一项极具挑战性的副业,打劫。每年来往美洲大陆两侧而需要穿行海峡的西班牙船只和英法荷走私船只多达数十上百艘,其中不乏装满物资和金银的商船。这些,都是两处据点最好的狩猎目标。 五年前,凭借留守的两条武装商船,宁安堡(今智利蓬塔阿雷纳斯市)在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下,于海峡某处海域,正好撞见了一艘三百多吨的西班牙人商船。经过一番艰难的追逐和战斗,最终捕获了这艘西班牙商船,除了俘虏三十多名船员外,还缴获了价值约一万三千汉洲银元的银比索,以及大量生产和生活物资。 尼玛的,与其苦哈哈的在这苦寒之地种田打渔,莫如这般海上狩猎获取财富要来的更为轻松! 尝到甜头的宁安堡一干亡命之辈,立即将种田打渔的活计交给附近收拢的土着和俘虏的船员,联络上海峡南岸的遂平堡(今智利火地岛省首府波韦尼尔市)一众武装护卫和水手,商量着如何利用这条黄金海峡航道一起进行打劫的事宜。 种田,打渔,获取皮毛,以及拦路打劫,构成了美洲商社旗下几个据点最为主要的几项经营活动。而因为距离上太过遥远,无论从美洲运回什么货物,对于商社而言,似乎都是亏本的买卖(除非像西班牙一样,能获得大量的贵金属)。即使每年在麦哲伦海峡能零星打劫几艘过往商船,那也不是一个长久的买卖。因而,美洲商社成立十几年,就没获得过什么收益,也无怪呼众多股东急吼吼地要退股解散商社。 如今,王室将整个美洲商社接了过来,那几处建立的据点,自然也成为了王室领地,而想创立一番伟业的齐子搏便将目光瞄向了那里。 “母后,父王曾对孩儿说过,若是我王室子弟能在美洲开拓出一份基业来,他将不吝裂土封国。”齐子搏看着一脸担忧神色的母亲,自信昂扬地说道:“如此,孩儿想去试一试。若成,则可不负父王和母后的教诲之恩,更不至辱没身上流淌的高贵血脉。” “王儿,汉洲距离那美洲大陆数万里之遥,且海路难行,恐不便获取所需人力和物资援助。”朱媺娖蹙着眉头,“而且,开创基业,一切从无到有,筚路蓝缕,期间之艰辛,历程之险阻,可不是你几句豪言壮语和满腔热血就能做成的。” “孩儿对此有心理准备。”齐子搏说道:“但孩儿确实不想就此庸庸碌碌一生,男儿生于世间,自当要做出一番轰轰烈烈之事业。美洲大陆,虽有西葡两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