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还觉得很冤。 在舰队中,所有人对提督大人是又敬又怕,任何犯错的官兵,他都会毫不留情地予以处罚。他还多次声言,若是有人敢犯大错,以论死罪的话,他会亲手砍下那个人的脑袋。所有官兵对此,也是深信不疑的。因为,据说提督大人在十余年前,是做海盗的,手里最少也有十几条人命吧。 不过,好在舰队副指挥官陆大人较为和气,虽然对犯错官兵也会进行处罚,但好歹他会尽述犯错之人的事由和处罚依据,让人比较信服。 更难得的是,陆大人好像读过书,懂很多东西,而且还会摆弄船上的几样精密仪器,会画图,会写字,这让船上一众白丁水手敬佩不已。 昨日,舰队渡过一道宽阔的海峡(库克海峡),然后掉头北上,沿着另一座岛屿(新西兰北岛)的西端海岸线,探索这座岛屿的地理和水文情况。当时,提督大人询问船上的几个军官,如何给这两座岛屿命名。 陆大人说,在这浩瀚的大洋上,南面这座岛屿就像精卫之鸟投之大海之中的一粒石子,幽暗叠嶂,可称精卫岛;而北面这座岛屿多形曲折,中部隐隐有高耸山岭,犹如共工触山之貌,可称共工岛。然后提督大人似乎非常满意这两个名称,还夸赞陆大人广闻博识,可为舰队指挥后继之选。 在夜间,船队停泊时,陆大人还给我们众多官兵专门讲述了精卫填海和共工触山的古老传说故事,所有人都听得津津有味,更是长了一番见识。 张来富在敬服之余,心中却想着,以后娶了媳妇,生了娃,一定要好好供自己的孩子去读书。就算不能出仕做官,但起码可以进入军中,成为像陆大人那样的一名有学识的军官。 当然,行船途中,也都不是如此平顺。比如,在12月4日那天,我们舰队驶入一处北面岛屿的环抱海湾(今新西兰惠灵顿海湾)时,与当地的土着发生了冲突。岸上的土着试图要驾船来攻击我们,而且并没有像十几天南面岛上的土着那样,先与我们进行沟通。 嗯,可能是一群野蛮人吧,丝毫不想和外界来的人接触,他们驾驶着十几艘独木舟,举着木矛和石块,还想将我们击退。 提督大人当即下令开火反击,船上炮手们有些恶毒地换上葡萄弹,朝着蜂拥冲来土着船只就是一顿勐烈的轰击。我敢打赌,那些被打死坠入海中的土着一定不会有任何痛苦,七八门火炮,无数的炮子和铅弹,肯定会将他们身上打出了密密麻麻的破洞。我们这些举着火枪的水手,甚至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那些剩下的土着,调转船头,就朝岸上逃去。 可能是这些土着破坏了我们的登陆行动,使得我们不得不继续待在船上,因而,炮手们心中有些恼怒,随后又追着他们逃去的方向,又打了一轮炮击,几乎将所有敢冲来的土着都杀死在了海上。 随后二十余日时间,舰队缓缓地绕着北面这座岛--哦,这个时候应该叫共工岛--几乎转了大半圈,在这个岛屿的东海岸,有许多不错登陆点,以后适合建立移民定居点。但可惜的是,似乎这些好地方都有当地土着占据着。而我们为了避免麻烦,没有再试图靠岸与这些土着接触。 当然,凭借这些土着的简陋独木舟,也无法对我们造成丝毫威胁,在岸上远远看到我们的船只经过时,他们挥舞着自己的木矛,蹦蹦跳跳的,似乎在朝我们示威。陆大人对此表示,以后定要带陆战队的弟兄登岛,让他们知晓现代文明的威力。 至于,啥叫现代文明,我也没搞清楚。不过,想来就是我们要比这些岛上的土着武力更加强大,生活水平要比他们高出许多吧。 对于这两座岛上的土着,提督大人却提出了另一个处理方式,说是我们齐国应该设法将其同化了,并利用这些土着的好勇斗狠的心性,培养成我们的武力仆从,去征服南洋岛屿上的土人。此举不仅可以消耗当地的土人,还能为我们齐国开疆扩土,节约自身武力,可谓一举两得。 虽然不是很懂大人物们讨论的事务,但我私下里觉得,提督大人的法子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建议。当年,我们这些运河漕船的船工随着刘泽清投降建奴,就发现指挥命令我们的建奴军官好些都是原来的汉人,只不过他们是很早就投降了建奴,成为他们的主要“打手”。这些所谓的汉八旗,打起仗来,跟真建奴一眼凶勐,帮着建奴一步步壮大,最后打入了关内,祸害我们千百万的汉人。 1月12日,我们舰队已经绕过共工岛的东北海岸,来到了一处凸出的半岛地区,在此停驻,休整一日。我们特意重新更换了船上的新鲜饮水,还采集了一些可供食用的野菜。接下来,我们可能又要进行一次漫长的航程。因为,提督大人准备就此结束对共工、精卫两岛的探索,开始朝东北方向海域探索前行。 在临时驻停地,我们用渔网捕了一些鱼,美美地吃了一顿丰盛而又新鲜的晚餐,提督大人特意允许所有官兵饮酒一杯,不论蜜酒还是烧酒,所有人都为此欢呼雀跃。我们每个人都知道,可能在未来一段很长的时间里,我们将不会有新鲜的食物和饮用水,并且还要一直待在狭小封闭的船舱当中。也许是半个月,也许是一个月,谁知道呢? 1月14日,探索舰队扬帆起航,离开共工岛(新西兰北岛),航向东北,循着数年前荷兰人的足迹,去寻找那个被他们称为塔布(汤加主岛)的小岛。 相较于极乐岛(今澳洲塔斯马尼亚岛)至精卫岛(今新西兰南岛)这段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