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雾白低头看着桌上的文件和笔,没有要动手签字的意思,她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期待着江漓下一秒会出现在门口。但那里什么也没发生。 “我没答应。” 江雾白说。顾不得刚才江漓对她说的话。 结婚?这太荒谬了。 裴屿不紧不慢的抬眼看向她,她白净的脸上此刻因为激动带上了些红晕。他今天有听说蒋家二公子在葬礼上迫不及待的拉了她的手,看着她的这张脸,他丝毫不意外有人能在葬礼上干出这种事。 江雾白被他打量的眼神看得浑身汗毛竖起,她又下意识的向门口投去求救的眼神,心里期待着这只是姐姐为了试炼自己而安排的一场戏。 一片寂静。 桌上因为她起身而晃动的杯中的水,也静了下来。 “和我结婚不会对你造成任何损失,不需要你履行任何婚内义务,我只需要一个有妻子的身份。相反,我会对江家给出支持。”裴屿缓缓开口,“不知道你有没有听江漓说,令尊进ICU的当天,江本就一片动荡,还有好几笔大交易都被取消。” 他冰冷的语气,像是在下审判:“江本现在岌岌可危。” 江雾白的眼眶逐渐红了,嘴唇颤抖着。 “而我,能救江本。” 时间仿佛停住了,江雾白盯着杯子里的水,头脑晃神了片刻。她终于开口:“……给我时间考虑一下可以吗?” “可以,随时联系我。但是,”裴屿身子微微前倾,将一张名片放到桌上,“在你考虑好之前 ,不要跟江漓说这件事。” 江雾白没有问为什么不能告诉江漓,拿起名片,迅速逃离了这个房间。 江漓就在楼梯口附近不安的来回踱步,看到江雾白冲出来,她赶紧上前,她却看也没看她一眼,就跑上了楼。 江漓顿时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大脑,她气势汹汹走到刚才他们说话的房间,看着正欲往外走的裴屿,强行压住了自己的怒气,问道:“你都跟她说什么了?” “秘密。” 江漓此刻得靠用手指掐自己虎口,才能抑制住自己不要在这个惹不起的人面前失态,可她必须得表明自己的态度:“裴总,非常感谢您今天亲自上门来悼念,但如果您想落井下石,想欺负我们江家人,我江漓绝不会忍的。” 裴屿并不意外她会这么说,他理了理西装,淡然道:“江漓,我一直很欣赏你,如果有机会,我希望你能来我们公司。” 江漓愣了一愣。 没再说什么,为了不和她碰到,裴屿侧过身,出了房间门。 江漓回过神来,正准备送他,他便回头对她说了句:“不用送了。” 江漓只把他送到了别墅门口,接下来便交给陈姨,她转头就跑上楼,拍响江雾白的房间门。 江雾白没有开门,只是在她拍了好几下之后,趿着拖鞋走到门口,隔着 门对她说:“姐,别敲了,去睡觉吧。” 她声音里的鼻音很重,江漓实在觉得头大,她很明显又在哭,而且应该不是因为父亲,是因为刚才裴屿跟她谈的事情。 她又敲了几下,没得到回应后,她只好回了自己的房间。 江漓很想找人说说今天,可她想不到能找谁。蒋枫又打来了电话,但她只觉得烦躁。 - 第二天一早。 江雾白坐在餐桌边,吃着陈姨炖的粥,感觉胃里舒服多了。昨晚她没睡好,胃里时不时就痉挛一下,让她烦恼。 江漓坐在她对面一直观察她的表情,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问昨晚的事,但她太了解江雾白了,她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不会讲。 于是江漓只跟她说了妈妈的事,她心情不好,陈姨把早饭端上去给她了,让她不用担心。 吃完早饭,陈姨把餐桌收拾好,两人面对面看着对方。 “不是说要去公司吗?”还是江雾白先开的口。 江漓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点点头站了起来,“行,那你去换件衣服,去我衣柜里随便拿一件,你那些衣服都不适合穿去公司。” “哦。” 江雾白换了一身浅灰色的套装,拉开后座的门坐了上去。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江漓一眼后,发动了车。 江雾白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这是她第一次去公司,她之前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去。一路上的风景有些陌生。 江漓也没说话,只是时不时转过头来看她一眼。 公司上下这几天是人心惶惶,江本的情况大家都看在眼里,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