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菲身着诸事遂心纹狐狸毛杭绸蔷薇色冬衣,梳着飞仙髻,带着一套羊脂白玉头面,鬓间簪着几朵山茶花。 裴子菲一举一动透露出几分骄矜傲气,他看不上在场的诸位公子。 齐宛君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裴子菲,怎么会有这样骄矜的庶子,齐宛君不明白。 齐贤看了看齐宛君,幽幽一叹。 永陵裴氏,百年大族,不知出了多少同章鸾凤台大学士,而这一点齐家是比不上的。 若不是齐国公尚了旬阳帝卿,齐国公出仕之后顶天就只是一个五品官。齐国公若是经营得好,四品官也是能够得着的。 这也暴露了齐家最大的问题,除了齐国公,家里再无一人身披官袍! 齐贤也看向了裴子菲,到说不上羡不羡慕,嫉不嫉妒的,而是裴子菲在京城素有才名,犹善棋艺,他想和裴子菲对局一场。 可是见裴子菲傲然的态度,齐贤便不敢去寻裴子菲对弈。 刘随云正摸着小鹿的头,忽然抬头看着宁玉,委屈的说道:“宁哥哥,我是不是特别笨啊!” 宁玉听到了刘随云声音中的哭腔,连忙注意周围的情况。 好在凭着国公府的权势,这只小鹿旁只有他和刘随云在,也无人听到刘随云说的话。 宁玉从贴身小厮诗语那拿过帕子,点在刘随云的眼睛上。 宁玉笑道:“多大的人了,还把沙子玩进眼睛里。” 刘随云按着帕子,感念宁玉为他转圜,说道:“谢谢宁哥哥。” 宁玉说道:“你看那边有好几个哥儿在踢毽子呢,随云,咱们去凑凑热闹吧!” 刘随云喜动,闻言便道:“宁哥哥,我最会踢毽子了。” 申时时分,裴主君带着裴子熙和裴子菲准备离开,裴子玉送到了大门口。 这时,裴子玉才看到裴子熙。 裴子玉摸了摸裴子熙的头,说道:“长大了。” 裴子熙说道:“那当然!”每天早晚一杯牛乳,绝对要把齐原揍趴下! 裴子玉说道:“有空多去陪陪祖父和父亲。” 裴子熙点了点头,悄悄的和裴子玉说道:“我陪母亲去摸鱼了。” 裴子玉笑出了声,看向裴子熙,小声回道:“别给祖父和父亲知道了。” 见说起悄悄话就没完没了的兄妹,裴主君不禁说道:“熙儿,我们该回去了!” 裴子熙看向裴子玉,说道:“哥哥,若是有什么难处,只管去找我。” 裴子玉点了点头,目送着裴主君等人离开。 裴主君不舍的回头看了裴子玉数次,带着牵挂离开了国公府。 下合阁里,客人散去大半。 齐老太君疲惫的倚着小厮红玉,看向旬阳帝卿,说道:“难得你回来,接下来的事便交给你吧!” 说完这话,南宁院的一众小厮连忙扶着齐老太君离开。 齐老太君一走,还带走了宁玉和刘随云。 齐大主君和齐二主君见状,也带着自己的女婿离开了。 除了张钱氏留了下来,各位主君及少君的娘家人都离开了。 旬阳帝卿坐在原处,久久不语。 裴子玉将来客一一送走,这才回到旬阳帝卿身边。 见旬阳帝卿低头沉思,裴子玉轻轻说道:“殿下,七皇女是带着善意来的。” 旬阳帝卿冷笑道:“若真是带着善意前来,为何挑今天来?” 旬阳帝卿以手撑头,无奈的闭上眼。 裴子玉行了一礼,说道:“亡羊补牢犹未晚也!” 旬阳帝卿睁开眼,看着裴子玉,说道:“听说你关了五哥儿的奶爹。” 裴子玉答道:“是!” 旬阳帝卿轻笑一声,“哥儿是何等的金尊玉贵,便是他的小厮也与寻常仆从不同,更何况哥儿的奶爹。” “只凭着奶过哥儿就无法无天目无王法,这样的奴仆合该处置,不可再累及哥儿的名声。” 旬阳帝卿好奇的问道:“你要如何处置?” 裴子玉轻轻松松的说道:“报官。” 旬阳帝卿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才觉得裴子玉行事稳妥,自有一番章程,结果却听到了报官这两个字。 裴子玉这是疯魔了吗?哥儿的奶爹哪能送官! 裴子玉说道:“在文氏家中找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这些事儿触及国法家规,小婿不敢自专,只能寻求刑部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