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玉站在旬阳帝卿身后,看着眼前的青年女子,差点控制不住心里的情绪。 就是眼前这个人,在夺嫡中杀出一条血路,登上那个至尊之位,开创了一个盛世。 可眼前人一身凛然正气,眼如明星,傲然的站在那,身姿宛如松柏一般坚韧。 裴子玉曾在脑海中描绘过七皇女无数次,想象着七皇女会是一个怎样的人……可能在阴谋诡谲的夺嫡血路中走到最后的人会是这样一个气质如松柏的人吗? 裴子玉实在是想象不出,这样的人的是如何走到最后的。 旬阳帝卿看向七皇女,说道:“难得你有闲暇,和原儿玩去吧!” 七皇女眉眼之间有一丝悲悯,温和的说道:“早就听闻府上会在腊八施粥,今日才见得此景,帝卿仁善,百姓有福。” 旬阳帝卿说道:“七殿下谬赞,这是国公府的一片仁善之心。” 七皇女说道:“听闻蓟州一带遭了灾,已有不少灾民来到了京城,府上如此仁善之举,必能救助百姓无数。” 听到蓟州二字,旬阳帝卿脸色一变,复又恢复如常,齐原则握紧了拳头。 裴子玉看不到旬阳帝卿的脸色,但却把齐原的动作收入眼底,蓟州啊…… 旬阳帝卿没有再说话,也无人说话,场面一时十分安静。 裴子玉走上前了几步,行了一礼,说道:“七殿下驾临,未曾远迎,实在是失礼,还请七殿下留下喝一杯水酒。” 裴主君听到裴子玉说话,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心裴子玉说错了话。 这样的场合,裴子玉怎么能贸然说话呢?若是好心办坏事了怎么办? 旬阳帝卿听到裴子玉如是说,顺着裴子玉的话语说道:“原儿夫郎说的极是,原儿,还不请七皇女上坐。” 齐原看了裴子玉一眼,见他礼数周全,又有勇气打破僵局,不由得心里有了几分莫名的情绪。 齐原敛去脸上所有的情绪,朝着七皇女说道:“七殿下,这边请。” 七皇女看了看裴子玉,原来这就是裴左丞家的公子,可惜了…… 七皇女一走,裴子玉马上示意月季去让戏班子接着唱戏暖场。 戏班子此前才唱了半曲“望月亭”,此时也不好再继续唱下去。 裴子玉倒是准备了特别节目,可还未准备好,戏班子班主想了想,先来了一段猴戏。 在这段猴戏之际,齐大主君又带着各家的哥儿回到了下合阁。 各家的哥儿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悄悄地和自己父亲说着话。 下合阁的气氛恢复如初,裴子玉松了一口气。 齐老太君此时正在和旬阳帝卿说话,态度少见的缓和了。 裴子玉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喝了一口茶,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裴子玉思索着七皇女说的话,七皇女的意图太明显了,她就是为了旬阳帝卿来的,甚至不顾这里都是些内宅家眷也要来请安。 旬阳帝卿与齐老太君寒暄了几句,转头看向裴子玉,裴子玉还是那样一副淡然神色。想想璎珞对裴子玉的赞美,旬阳帝卿觉得自己似乎看走了眼,裴子玉并不是一个极尽谄媚的人。 旬阳帝卿说道:“原儿夫郎,你过来。” 裴子玉闻言,行至旬阳帝卿身边,朱唇轻启,“殿下。” 旬阳帝卿定定的看着裴子玉,裴子玉丝毫不惧,淡然以对。 旬阳帝卿笑着说道:“还真是歪打正着,天定姻缘。”齐原在想什么,旬阳帝卿如何不知,只是有他在的一天,他绝不允许商户子登堂入室。 而齐原算计而来的这位夫郎,或许会给国公府这一潭死水带了新的波澜。 旬阳帝卿开始有些期待裴子玉接下来的动作,只盼齐原不要猪油蒙心才好。 裴主君听着旬阳帝卿的话,眉头一皱,这个时候怎么说这样的话,玉儿到底在国公府过得好不好啊? 难不成玉儿还没有得到齐家长辈的认可? 可是玉儿手里又有管家权? 裴主君心里乱糟糟的,忧心着裴子玉未来的生活。 裴子菲倒是从这句话中听到了不一样的意味,旬阳帝卿这句话不像是赞扬,更像是寄托。 难不成裴子玉与齐世女的关系并不好? 裴子菲看着裴子玉,心里有些迷惑,一直被各家主君称赞喜欢的裴子玉也会与公公和妻主相处不好吗? 裴子玉听到旬阳帝卿这么说,也不知该如何接话,他和齐原之间的关系实在是特殊,他并不能给旬阳帝卿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