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德听见恪贤贵妃这般质问之声,心里便忍不住因为有了些许说不出口的心事而慌乱了一下,毕竟她总去见魏令这事,说到底也不是为别的,还不都是为了心里真就总也记挂着他,不能随意将他当作个陌路人来对待的么? 只是虽是这般,沐德却也很快定住了心神,毕竟她早在临去之时就想好了借口,更是因为本来他们二人之间无论说过什么,却是彼此从未做过任何相亲之事,这便能让沐德理直气壮一些,因此她便回道:“是,女儿是去见了魏令王子殿下。本来也是没打算的,只是早上突然来人说,魏令王子殿下今日便要启程归国了,临走还想见女儿一面。女儿便想着,这来者是客,都说是要走了的,便是送送也是应该的,就没多想,急匆匆的去了······方才也不过是在宫门口与王子殿下道了别,并未再谈及其他任何事,母妃请放心,女儿心里是有分寸的。尤其这人如今已经是走了的,母妃又何必再因此担忧呢?” “走了?那小子回国去了?如今已经不在大京了?”恪贤贵妃显然不敢相信似的追问道。毕竟方才沐德只派人去告知是那位王子殿下又来相邀,确是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行告别之事的。 “是,是走了的。女儿亲眼看着走了的。王子殿下此番也就是来告别的,并未再说些别的了。” 这话一听来,恪贤贵妃才终于舒展了皱起的眉头,也不似刚才那般怒气冲冲,反而放松了许多的嘀咕道:“我却说呢,怎么大早上起来的来邀未出阁的姑娘说话,这王子也是忒的不知礼数了些,母妃这琢磨着,看来这小子果然心中不怀好意······便也罢了,反正他都走了,此生能不能再来都是另一说,你这事也算没做出错了,这便过来与我一同用膳吧,以后也别在我面前提起那小子来了。” “是,沐德记住了。”沐德行了一礼,随后嬉笑着坐在了食桌旁边,挨着恪贤贵妃。恪贤贵妃嗔怒的白了她一眼,倒是也并未再说些什么。 沐德心里这才松快了不少,虽然刚送走了魏令让她有些忧伤,却是此时终于将那悄然升起的相思给遮掩了过去,才真是让她松了口气。 她心里自然是知道母妃在想些什么的,说实话,就算是她自己也总觉得魏令实在是个不太可靠的人,尤其说话轻浮,光是让人听在耳朵里就觉得不踏实。只是确实心里头挂念着他,这挂念的情意,一旦起了,便是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轻易消了去的。 这事情,沐德哪里就敢说的出口了?且不说恪贤贵妃,光是让下人们给听了去,传开了也是桩麻烦事的。沐德想起皇上说过,魏令求娶她这事情,沐德如今也只能偷偷盼望着,终有一日他能不忘了自己,再来求娶就是了。 ——想来若自己痴心不改,便是父皇那里也是能央求一回的吧?沐德一边将饭菜往嘴里塞着,一边默默的想道——又或者在这来日方长的考量中,自己渐渐的将那人给淡忘了,却也是最好不过了。 却谁知,早膳之后,管事公公突然与几个小公公一同搬了几个大箱子进了院子里来,还带了皇上口谕,说这里头有两箱都是魏令王子殿下临走之前嘱托,说是要送给沐德的书籍,剩下几箱是皇上命人挑选过的,令文书公主殿下阅读的书籍。 皇上说,文书公主殿下如今年龄渐长,却是依旧不该懈怠读书之道。便是令沐德要将在此处的几大箱子书都给读完了,每读完一本还要交给皇上一篇读后文来。此事,皇上特地命了下人记事,并将此处图书名录留在宜事堂一份,待来日公主每上缴一篇读后文,便要在宜事堂内记录一次,直到所有的书录都读完了为止。 这命令来的突然,沐德不做他想,却是恪贤贵妃听了露出些许焦急之色,等着管事公公传达完了皇上口谕之后,连忙拽着管事公公问道:“公公留步,臣妾敢问公公,皇上下这道口谕究竟是何意?那魏令王子不是走了么?怎的还留下了书来让沐德看?这书可都是从原朝来的?······公公可别怪臣妾多嘴,臣妾也就只是问问,这原朝来的书,该是朝廷的大学士来看,又或是留在皇上的书库里才妥当的,怎的却到了沐德这里来?这里头,可还有些什么深意在?臣妾愚钝,还真望公公能指点一二才好。” 管事公公回过头来笑着说道:“贵妃娘娘不必忧心,这书真是魏令王子殿下说要送给文书公主殿下的临别之礼,也是为了彰显两国友好邦交。既是王子殿下指明说了要留给文书公主殿下的,皇上私自留下了也是不好的。皇上只说这些从原朝来的书籍均是些能入得眼来的,想必魏令王子殿下也都是精挑细选过了的,都是适合文书公主殿下来阅读的。更是说,公主若是觉得好奇,便就从这原朝来的书籍开始读起,随后写了读后文来,皇上也是愿意看的······哎呦贵妃娘娘,您就别担忧了,可不知道,皇上让文书公主殿下写读后文来,可不就是圣上自己也挺好奇这些从原朝来的书籍呢。”管事公公又是捂着嘴乐,就好像沐德捡了什么大便宜似的说道:“公主殿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