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间还有些悲切。沐德这看着,一时也真是猜不着究竟是什么事情让这母女二人这般模样。 却听皇后娘娘先开了口,“恪贤妹妹,你可来了。” 恪贤贵妃让人放下了带着的礼,便走到了皇后娘娘的塌前,“皇后娘娘怎的看着这般不高兴?可别忧心过度,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皇后娘娘听着,便用手摸了摸尚还平坦的小腹,随后落着泪说道:“我到底是得了个孩子,只是想来妹妹也听说了,我这大女儿以后的日子,这回可怎么过呦。”说着,就用帕子遮着脸,低声呜咽的哭了起来。 沐临站在一旁低着头,此时也看不清楚表情,却想来也是不高兴的。沐德瞅着她们,这会儿才猜出来,估摸着是皇上已经为沐临定下了婚事,这般看着,定然是让皇后娘娘不满意了。 ——这就对了,就说什么事情能让皇后娘娘与皇上争吵起来,皇后娘娘早几年就一直为沐临物色着驸马,这是满内廷都知道的事情。虽说话里是说因为舍不得才多留了沐临这几年,只是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全是为着皇后娘娘还没能找着满意的驸马爷,所以才这般拖着才是。 本想着能让皇后娘娘这般全心全意的操持,沐临定然能选个满意的郎君。只是如今看着,还真不像是如愿了的······ 却听恪贤贵妃说道:“哎,这事情妹妹也是没想到,怎的皇上就这么心狠,给选了那么个人?皇后娘娘可是问过了,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了?” 皇后娘娘泪水涟涟的点点头,随后说道:“若是还能有余地,本宫又何至于这般难过?还不如个沐恩的郎君,好歹还和妹妹有个牵扯,日后也能递个话去。就我这闺女受苦,怎的给配了这么个人?我可真怕、我可真怕我这娇生惯养疼大的女儿到了那边受苦去了呀!”语毕,哭的更是伤心了。 沐德也不敢说话,恪贤贵妃从未跟她提起过这些事情,说不准是因着自己年幼才没说,此时看着尤其不明所以,压根不知道沐临被许配给了什么样的人能至于让皇后娘娘这样。 “哎呀娘娘,咱们还怀着龙胎呢,孩子也都在这儿呢,可别是让长公主也跟着扰了心思,没得日后日子都不能过得好了。这便让沐德与她大姐姐先一同出去说会儿话吧,这孩子年幼,我还什么都没告诉,若是长公主愿意,觉得跟沐德说说能开解开解,这便先出去逛逛园子,也好让我好生的安慰安慰皇后娘娘呀。”见状,恪贤贵妃便矮下身子,掏出手帕为皇后娘娘拭泪。 皇后娘娘头都没抬的点了点头,沐临与沐德便行了礼出来了。沐德跟在沐临后头,一路回了她的寝殿。只是一路上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就沉默着了。 等到了寝殿里,沐临拉着沐德做到了凳子上,两人面冲着门,看着院子里的景。沐临似乎是颇为感叹,就那么呆呆的望着,半天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待到下人们终于把茶水都上好了,她才反应过来似的转了头,端起茶水杯子喝了一口,随后才不好意思的看着沐德说道:“四妹妹,姐姐这会儿心事有些重,难免怠慢了你,妹妹心里可别介意了。” 沐德摇了摇头,“姐姐的心思妹妹能明白。只是母妃压根儿一点都没与沐德说过,此时只怕不能解姐姐心头之忧了。” 沐临却笑了,“妹妹也别怪贵妃娘娘了,关乎女子名节,圣旨都还没下来,哪能随意乱传出来呢?”说着,又叹了一口气,“只是,我却已经无所谓了。左不过都是父皇决定了的,早点传开和晚点传开又能有什么区别?”她看着沐德说道:“父皇前些日子与母妃说,要将我许配给西边甘霖国的国君做皇后娘娘,说是正在和人家的来使商讨着,只是基本上已经要定下了,等着对方来下聘呢。” 沐德呆滞的听着,有些反应不过来。 沐临却自顾自的接着说道:“对方的聘礼一到,父皇就下圣旨给我赐婚。等选个好日子,我就要走了,怕是这辈子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看一眼了。” “西边的甘霖?是个什么地方?怎么我都没听说过?”因着内廷女子不可过问朝政,沐德虽然读书认字,却一点不知道大京朝和润月国以外还有些什么国家在。就连那原朝和苍中两国也是年底宴会才新听闻的来的,此时又来个甘霖,怎的竟有这么多个国家? “那甘霖是个风沙大的地方,离着咱们大京远,听说车马行程要走上一个月才能到得了。那国君能有三十余岁,之前有过一任皇后娘娘,是甘霖人,只是去年病死了,这才想着要续弦的。” “续弦?”沐德不可置信的看着沐临,“怎的父皇能答应这等婚事?那离得那么远的地方,姐姐这过去了可怎么过日子?还是个续弦的,别是已经有了皇子了吧?” 沐临摇摇头,“这倒是没有,因此父皇才答应下来了。与母后说是为着要拉拢甘霖结盟。” 那天沐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