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们这边因着坐了四个人,恪贤贵妃与静安王爷更是久别重逢,相互一直说着话。自己又和御守挨着,免不了逗来逗去的,想也知道是显得特别热闹。而恪淑贵妃娘娘的身后也坐了许多特使,那后面自然也是热闹非凡,却是因此才尤其显得恪淑贵妃那一桌的冷清。 早就听说恪淑贵妃娘娘的母家不重视她,自打把她嫁过来和亲就没再过问过,如今一看才特别能看得出差别来。 那么大一张长桌,只坐了两个人。也不知道恪淑贵妃如今是不是还没有从悲痛中缓和过来,更是一直沉默着不吱声。想来那御相就算是想说些什么,此时也是找不着话题的吧······· 这么一看,沐德就忍不住叹了口气。旁边的御守听见了,便放下了筷子说她,“好好的又叹什么气?这么好的节目演着还不能助兴的?” 沐德却是突然间有些兴致缺缺的说道:“虽是这么说,只是到底这是第一个没有沐秀的年会,你看看恪淑贵妃那边,真是冷清的骨子里都跟着打颤,今年这一年真是不太平,比起今日的歌舞升平,想来也是讽刺。” 御守却笑着说道:“你这人,明明以前每年年会都让沐秀和御相给欺负的心里不痛快,时不长的还抱着我哭一场,怎的今年这难得的舒心了,却还是不见高兴呢?” 这话听的沐德白了他一眼,“三哥哥这话说的沐德好歹毒,和着我还能真盼着宫里出了那些个事不成?” 御守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瞪着眼睛拍了自己的脑门儿一下,“瞧我这话说的,真是忒没个规矩。妹妹自然是心善,更是不能盼着有那些个事发生,都是哥哥一时糊涂说错了话,妹妹可别往心里去。” “我怎能往心里去?三哥哥心里一直是向着我的,这我怎能不知道?只是到底原先虽然受着欺辱,言语上不让人爱听,却也没让沐德真有了损伤,哪里能比得上三姐姐这一下子就让人药死了的?” 御守听着,也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似的停下了筷子,跟着不说话了。 他却不知道,沐德心里真觉得难受的,其实是那日皇上那番【此消彼长】的道理。想着沐秀的死终归是与自己有些牵扯,她心里一直都有许多【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愧疚感。 这许多年来与沐秀打交道,心里不是没怨恨过自己有这位姐姐存在的。只是自从皇上给她讲了些道理之后,又忍不住会想起这些年沐秀的许多说辞做派。 仔细想想,沐秀可不正是最为厌恶自己读书念字一事?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也知道有这回事存在。到底最终还是死了,若是真如父皇所说的那般道理,这事说起来,也不能真就怨怪她这许多年都排斥着自己读书这一回事了。 这么一想,就连沐德自己都觉得,沐秀这许多年对自己的做法,实在不能称得上是错。比起她被要了命的运途,对自己不过是恶语相加,也算得上是温柔的手段了。 她又是叹了一口气,端起了茶杯子喝了一口,随后看着漆黑的夜空,心里喃喃的祝愿:沐秀,愿你在天上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