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这就去。”说完,管事公公便带着几个小公公出门去了。 御相听着也不敢再说话,只是沐德却深知这算得上是皇上对于悦兰殿的人的告诫。不只是对御相,当然也包括着对恪淑贵妃的提醒。 不得不说的是,从沐秀去世到今日这些是非,最终的罪过都落在了那些个奴才身上。虽是这样的结果,只是到底有句话叫;什么奴才跟着什么主子。就算遭罪的都是恪淑贵妃这一家子,只是偏巧犯了过错的人也都是在他们自己殿里找出来的,虽然不知道这些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仅仅是这般的看着,也实在是觉得可笑。 如今这般做法,定然也是皇上觉得看不下去了,不忍心再让这母子俩的接着着了别人的道,估摸着也同样觉着御相将来颇有些前途。尤其是皇上至今没提过让御相交由别人来抚养,这已经是给了恪淑贵妃极大的偏宠,若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母妃身上,说不准就没这些个待遇了。 这事情发生了,想来恪淑贵妃也该警醒了。甭管这幕后到底是谁,是否与她们这边的人交好,沐德只愿,恪淑贵妃可别再来瞎了眼睛似的总找着她们一门儿的麻烦,忽略了真该做的事情。 黑锅背就背了,杀身之祸再替人给当了,回头再如今日这样平白的遭人谋害,那可就真得不偿失了。 事情到这里,就算是完结了。皇上让御相退下,沐德本想跟着请安告辞,却是让皇上先一步给截了,“御相回去在悦兰殿闭门思过七日,这便下去吧。沐德你先留下,还有史学究,一起留下,朕还有话要问你们。” 史学究说的是夫子。夫子原本就姓史,原本是当朝大学士,如今官退来给他们这些内廷人教书,因此皇上就特地给封了个学究的称号,有时候还会被请去指导后来人编撰书籍典册,因为受人尊敬,朝廷上下也都以这称号尊称着史夫子。 久而久之,就连皇上也都这般叫法,权当是彰显他们皇家对为朝廷鞠躬尽瘁之人的优待与情分。 只是沐德这样的学生,还是应该称呼夫子才符合身份。 御相听了,便先退了出去。沐德心里考量着不知道皇上为何又让她留下来,便也没再去注意退身出去的御相,想也知道这孩子虽然在这里是顺从的,心里现在指不定多厌恨自己,说不准一边走着一边偷偷的往这边瞪着的呢。 只是那又如何,这还不至于让沐德挂在心上。到底他不过还是个娃娃,将来能不能真当上太子也尚不能有个定论,就算是来日真能当上这大京朝的皇上,且不说自己这个将来会嫁给个什么人的公主,就说是自己母妃,到底也是从润月嫁过来和亲的公主,更不会平白无故的就让人给随意欺辱了。 他日不论是谁当上皇上,心里都必然要有杆权衡利弊的秤,这番考量下来,不论怎么说,她们这边的人也不至于沦落到要被卑躬漆膝的讨好人家的地步。 她们这样身份的人,是完全有安身立命的本钱的。 等御相终于出了这宜事堂的门,因着管事公公刚也带着一众小公公去了悦兰殿办差事,如今这殿里也就仅剩下几个端茶倒水的小侍女在旁侍候着,顿时显得冷清了许多。 皇上让人将四周的殿门都关好了,又点上了蜡烛来照亮,这才重新又将视线投向了一直站着等候着的沐德和夫子,随后开口道:“刚才这事情,想来是史学究带着她们来朕这里的吧?” 夫子行礼回道:“老奴原本的确是觉着应该禀奏皇上,只是在老奴开口之前,却是四公主殿下先提议要来皇上面前禀奏。” “哦?朕还以为朕这些闺女儿子的,一发生这类事情,都是躲着朕都来不及的?” 沐德听了,想是皇上在讥讽她们在内廷生活的皇家子,明里暗里内斗不断的事情,因着自己心里的盘算也一直不少,这便觉得有些羞愧,便行礼说道:“多亏得父皇圣明,想着父皇信任女儿与母妃不是那等苟且之人,自会能有明断,这才想着不如带着四弟弟来,也能让父皇帮着管教管教。平日也是怕让琐事扰了父皇的清净,只是今日心里也是觉得委屈,脾气冲动了些,这才大着胆子过来打扰了父皇,还请父皇赎罪。” “哦······原来还真是觉得自己冤枉······”没想到,皇上却是突然这般说话,就好像刚才那样帮着自己撑腰,训斥御相听信小人传言的人不是他一样。 沐德垂首听着,心里顿时就绷紧了一根线,小声问道:“父皇这话,女儿甚是不明白······” “朕就想着你是不明白,才会如此行事。”说完,皇上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你可是真觉得你三姐姐的死,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下沐德更是心惊胆战,却又忍不住觉得含了天大的冤屈,“父皇这话可是在怀疑女儿下毒谋害自己的手足?” “朕自然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