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字都不敢吐露。 只是到底是真的不愿意就这么退缩了。不管是真的喜爱读书念字,还是心里赌气,沐德都不想这般打了退堂鼓。就好像,假如自己现在真的在父皇的质问之下放弃了,说不准在以后的日子里,比起如今遭受过的嘲笑,未来更是要让人当成个软柿子,随意拿捏,到时候,定是就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这没骨气的样子了。 沐德清楚的明白,那年年幼时从不曾读书认字,也不见那些风言风语的饶过她,如今已经是认了字,就算是给放弃了,又岂是她想这么算了就算了的? 想来书上描述的那些【君子之道】,也绝对不该是这般懦弱的。 “是,女儿不愿意就这么放下。”仅仅是这般简单的一句话,却仿佛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一句话说完,身体就好像有什么被放下了,有什么逃跑了,有什么东西,从此一去不复返了。 “嗯,朕想着也是。”皇上听了,并未显得吃惊,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恪贤贵妃看了看自己闺女,忐忑的问道:“皇上,这是怎么的?难不成,还真能让她去上学塾了?” “学塾是去不得的,她不怕人笑,朕还怕让那些文官、谏官的指着脊梁骨呢。······只是,拦又拦不下,若说朕真是要禁了她的行径,怕是偷鸡摸狗的也要去想法子学的。到时候如若真惹下了祸事,怕是比如今更要丢了皇家的脸面。朕就想着,她即是这般放不下,不如就光明正大的,是好是坏的,惹了人嘲笑也要她自己担着,自是不能在这后宫里总是鬼鬼祟祟的,没的学了小人做法,失了公主的体面。” 皇上说完了,恪贤贵妃忙跟着点头,“皇上也真是为这孩子费心了。是、怎么也不能总鬼鬼祟祟的,日子长了,君子风骨没学来,若真成了小人行径,那可才是罪过了。” 沐德乖巧的听着,低头不语。 只听皇上又说:“你这事,朕想了许久。我大京朝自开国以来就没有让公主读书念字的先例,你这般学着,全是靠着你母妃借着润月来的经验教你,只是你到底是我大京的公主,若是全然沾了润月的风气,想来朕这当父皇的也是要受人耻笑的。因此,朕就自己给你想了些东西来学,你且就这般学着,只是能不能将这东西真学到手里,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到时候,想也没人说得出是朕的失职了。” 这一通话说的,像是早就思虑好了的。只是旁边恪贤贵妃听着心里不是滋味,觉着皇上原是这般不愿意自己闺女受了润月的教导的。 沐德却说道:“是,沐德能得父皇操持,已是受了恩惠。全凭父皇做主。” “嗯,你心里知道感恩就好。”皇上听着,觉着自己这闺女说话、回话的确实是和其他的女儿不太一样,听着更熨贴些,“朕早已经拟好了旨,从明日起,你可以在这内廷里的任何地方行走,只管去寻,去央求,不论是用何种手段,又是从谁人那里,只要你能问来知识,要来书籍,那就算得上是你的本事,这东西自然也就能归你所有。除此之外,你可以去皇子学塾,夫子处,就连朕的宜事堂你也可以来,只是不能扰了皇子读书,不能坐在学塾里听学,不能惹了夫子的不高兴,不能扰了父皇的事,尤其是,在内廷行走中,若是有妃嫔公主的来朕面前告你的状,朕都是要罚了你的。” 沐德听着,只觉得委屈,连忙说道:“父皇这要求也是忒严了些,不扰人这沐德自是能做到,只是沐德读书这事,原就是招了许多人的耻笑,就是坐在殿里不出门去,路过的也都要顺嘴唾弃两句······这、这怎可能的没人告状?” 皇上听了,却是笑出了声,随即说道:“这题是朕出的,至于如何答题,那就全靠你的本事,可不能来让朕将题给改了,那可是要算作弊的。” 沐德却是一时说不上话。只听皇上接着说:“日后每月的月末,朕都会考教你。你目前什么学问朕是不了解,只是你以后的学问若是两、三个月的不见长进,那就是没好好的做朕的题,也是要罚的。······当然,若是你知难而退,那朕就当你年幼的好奇,只要此后再不摸书,踏实的做个四公主,自是不会计较你曾这般行事,你可听清楚了?” 沐德木讷的点点头,看着皇上答道:“是,沐德都听清楚了。只是沐德不愿就这般放下,不如且让女儿先去试试吧。” “哈哈!好!如此甚好!”皇上高兴地开怀大笑,“就这般勇气,也是没辜负了朕苦思冥想的给你想了题,朕就先赏你套文房四宝,日后只要你用着,看着,就得想着今日你是如何答应了朕的。” 沐德从未见皇上这般高兴,虽是被皇上出的这题给难了,此时心里却是因为自己得了皇上的赏赐而高兴的,想来,当初她读书念字的初衷,如今竟就这般实现了。虽是比之御守不知道要坎坷了多少,却到底是实现了一个心愿。 她打了个千儿,回道:“是,沐德定不会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