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回去之后不久,管事公公就送来了责罚的圣旨,以及要抄写的祖训。沐德捧着祖训,听恪贤贵妃又是将她一阵责骂,心里却是欢喜的。 这次这责罚的内容,竟是让她一个公主,拿着毛笔抄写祖训,抄完了还要亲自呈给皇上检查。沐德简直不敢相信——这哪里是责罚,这分明就是要敦促她努力读书念字的赏赐啊! 惊喜之下,等恪贤贵妃终于将她责罚完了,便捧着祖训回了自己的房间,展开好好地仔细看了。教养姑姑跟着到了门口,看着沐德念着祖训的样子,也不着急,只等着她看的差不多了,视线移开了,才出声提醒道:“公主,皇上让奴才看着您要在这殿里跪上三日,奴才已经拿来了软垫,还请公主快些跪在上面,可不能传出去,让人说公主不服旨意。” 沐德这才缓过神来,想起自己还要受罚,连忙点了点头,等教养姑姑让小侍女将软垫摆好,自己就跪在那上面,面对着墙。 教养姑姑就站在门口,自己也是不敢坐着的,就站着看管,芍药却没在旁边侍候,沐德与御守连同作弊,受了皇上的斥责,恪贤贵妃自然是要罚一罚侍候在沐德身边的侍女们的。 听说她们在后院挨了板子,现在被扶回去休息了。沐德听了心里也是有些愧疚的,让人送了药过去。直到三日之后,沐德跪的膝盖青紫,才终于能从软垫上站起来的时候,芍药他们也终于养好了屁股,回来能扶着沐德回床上躺着休息了。 芍药帮她铺好了床,掖好了背角,又将茶水放在了床头,才轻手轻脚的去了耳房候着。另几个与自己交好的小侍女在那里等着,见她来了便说:“芍药啊芍药,你可听说咱们主子竟然是个读书认字的,这下才受了皇上的责罚,你说咱们怎么那么命苦,偏摊上了这么个胡闹的主子,想来以后是少不了要挨打的了。”说着,就叹了口气,寻了把凳子坐着。 芍药也给自己寻了把凳子,听她这么说,却是笑着劝道:“你可别这么想,虽说咱们主子喜欢读书认字,只是对咱们却是不差的。况且虽说主子受了责罚,可是贵妃娘娘却还是贵妃娘娘,四公主也还是四公主,就连三皇子那边也不见有变动,只是罚了让抄书,就连咱们这边的教养姑姑也是没让走了,说不准,四公主还是有些造化的,你可别就这么轻瞧了。” “这话怎么说的?”那几个小侍女着急的问着。 “你看,咱们公主虽是读书认字的招了责罚,皇上却也没厌弃,还给找了教养姑姑来单独教导,这不就能说明咱们公主是没失宠,反而得了皇上的额外关注。试想,宫里的其他几个公主,就算是皇后娘娘的长公主沐临,也是没这样待遇的,这难不成还不是咱们公主的造化?” 一句话说的,几个小侍女连连跟着点头,其中一个忍不住附和道:“说的也是,若是真失了宠,也不会是如今这般待遇。“顿了顿,像是想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只是宫里最得宠的到底还是三公主沐秀,听认识的女侍说,南边殿里尽是些新奇玩意儿,恪淑贵妃娘娘常能找来些奇人异士的,逗得皇上开怀大笑,也连带着三公主得了皇上的宠爱,时不常的就给些赏赐。只是三公主素来与咱们公主不和,近日听闻咱们公主是个会读书认字的,三公主带着许多贵女们在背后嘲笑,连二公主沐恩也跟着说咱们公主别是生了条贱命出来,回头说不准要给他们皇家的脸面添丑,将来就是议嫁也是要碰壁的·······” “竟是这样?三公主与二公主竟是这般说咱们公主的?”芍药听了,带着些不高兴的说道:“我却不知道,倒想着咱们公主虽然读书念字,只是言语之间从未跟着别人瞎嚼舌头,且平日里我听着公主读书,虽然偷偷摸摸的声音小,却也并不觉得鬼祟,反倒是比三公主与二公主这般背后说人要磊落呢!” 其他几个小侍女听了,挨着个儿的嘲笑起芍药痴傻,竟是觉得公主念书的声音好听,谁不知这事情是女子的大忌讳,怎能说是好听呢? 芍药却不以为然,反驳道:“你们是没看过公主念书认字的样子,有时候公主兴致来了,还会给我说几个书上的小故事,听着可有趣了,要我说,咱们公主比这皇宫里的哪一个公主都要强百倍,就是比皇子,也是不会落下的!” 众人见芍药竟是这般的看法,也就纷纷住了嘴,没得争辩一番,倒像是吵了嘴架似的。几个人坐在耳房里,看着茶水,看着日头,心下也是各自思量着的。不察门外轻微的动静,只见恪贤贵妃的贴身侍女之一匆匆从墙角跑出去,一路进了恪贤贵妃的寝殿,将刚才听见的全都给报了。 恪贤贵妃正吃着碗羹,听她说话也不放下,直到一碗见了底,才慢悠悠的吩咐:“以后,就留着芍药跟着伺候,其他几个人你看着打发,回头再从我这里挑几个给顶上。” “是。”那位侍女应了,退出去办差事去了。恪贤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另让几个侍女拿来了笔墨,算计着,又该是给自己哥哥写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