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开始闹得满城风雨,害得我担惊受怕了几日,怎么结束得却这样安静呢?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啊?” 说到这个问题,楚渺渺面露几分尴尬,她挠了挠面颊:“啊,这个……” 这全都是太子殿下的功劳啊。 * 自圣人命太子查处违禁话本而此事最终了结得悄无声息后,明眼人都瞧得出圣人对太子的态度冷淡了许多。总是陪侍在圣人左右的人,从太子换成了肃王和怀王。 圣人此举难免不令人产生些其他的想法,无论宫人还是大臣,都有人在私下讨论着此事,揣摩着太子是不是真的失了圣心。更有心思活泛者,正考虑重新站队的问题。 这段时间来,最春风得意的当属肃王、怀王二人了。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与肃王私下里说到此事时,怀王脸上露出暧昧不明的笑意,“还真当太子是什么不近女色的仙人,没想到竟也为了个女人冲昏头脑,竟敢和圣人大声争辩。” 肃王唇角勾起轻蔑的笑意。 “色令智昏,说得真是不错。”怀王喜色满面,“不过他若是不犯傻,怎么会有咱们的机会?” 肃王但笑不言,心里正暗自盘算着他的那份即将送给太子的厚礼什么时候才能送到京城。 另一边的碧池亭榭之上,品茶赏荷的圣人、皇后和豫王一家也谈论起了此事。 “你近来对太子如此冷淡,好些人都生了别样心思。”豫王说,“你对太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圣人冷淡的神色中透出一丝怒意:“一个为女人冲昏了头脑的蠢货!” 豫王无语,当初立魏祯为太子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兄长。 心里这般想着,豫王的目光又移到正和魏祉拍手玩耍的皇后身上。 要说被女人冲昏头脑,他这位兄长也不遑多让。因担心皇后生产危险,又忧虑与皇后诞下痴儿,他这位兄长硬是不顾众臣非议,从宗室旁支内过继嗣子,又通过一轮又一轮考验择选出最合适的嗣子立为储君。 魏祯就是经过层层挑选后,兄长最满意的人选。 “是为了平阳郡主吗?”豫王妃好奇地问道。 圣人冷哼一声:“不然还有谁?平州楚王造反是迟早的事,那时平阳就是罪臣之女。此时与她划清界限才是上策,他可倒好,为了一个不喜欢他的女人同我争辩,说那些蛊惑人心、惑乱闺帏的话本无错?” 私底下也看过那些话本的豫王妃弱弱地发表了自己不同的看法:“其实我觉得太子说得也不算错啊……” 看到圣人的脸色更暗了,豫王忙拽了拽王妃的衣袖,轻轻摇头示意她别再火上浇油了。 “不止哦。”皇后开口了,“阿祯还说想要女子也想男子一样做官呢。” “哇。”豫王妃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面露敬佩之色,“想不到太子还有这般心胸呢。” “所以阿瑾才会那么生气。”皇后走到圣人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阿瑾不要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对上皇后,圣人便是有满肚子的怒气也消散尽了。他长吁一声:“女子入朝为官,为所未闻之事。他还尚未继承大统,就想着改祖宗之法,我怎能不气?” “可当初若是没有您的首肯,徐悠怎么能以一女子之身继承国公之爵呢?” 豫王将一盘子玫瑰酥摆到了豫王妃面前,笑着说道:“阿晗还是多尝尝这宫中御厨的手艺吧。”别说话了,没瞧他兄长的脸色又暗了些了吗? “而且世子和郡主离宫之后,就没见过郡主了。”皇后说,“阿瑾也为这个生气呢。” “为了一个不把他放在心上的女人顶撞我,不惮自毁前程。”圣人又气又为自家孩子感到不值,“蠢货。” 豫王此时凉凉地插了一句:“那兄长是预备着要换太子了吗?” 这个问题难得问住了圣人,只见他沉默了好一阵才缓缓开口:“能不能坐稳太子之位,还得看他自己。平阳的事其实算不得什么,估计真正的大麻烦还在后面呢。能处理好,他的储君之位会更加稳固,处理不好——” 圣人没有再说下去的结果众人心里都知晓,便也没再多言。魏祉瞧着大人们的气氛不对,摇晃着那颗小脑袋,学着茶馆里说书先生的样子讲起书院里的事情,逗弄得大人们畅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