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陵交待完手里头的事,准备回去。都尉府里忽然被兵卒围了半围,领头的冲进来便要拿人。 叶陵看吏卒们被一个个拿住,困住了手脚,连喝道:“你们是何人,竟敢夜闯都尉府?”手里也不闲着,捏着剑鞘欲拔剑而出和对方来个你死我活。 纪行之看出对方的穿着的戎装,像是宫里的侍卫,何况对方人多势众,来头不小,便按住了叶陵,静观其变。 领头的高大男子上来便轻傲地叉着腰问:“谁是纪行之?跟我走一趟。” 纪行之猜到大约是方释之那边收到消息,便过来拿人了。从前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不过这么豪横的直接夜闯官府还是第一回。 “不知是宫里哪位大人,深夜传唤本官,可有诏令?”纪行之明知故问。 那人竟也不是个啰嗦的,直接上前抱拳作了个揖,道:“得罪了”,便叫人上前把纪行之架走了。 若在平时,纪行之是不介意到哪位侯爷、大人的府上喝喝茶的。他脸皮厚,不怕挨揍,反正无牵无挂的,出了事就一走了之,也无不可。 只是这方释之的派头实在是大得很,深更半夜的把人拿来,却久久不现身,或打或骂,好歹有个响应,此时却没个人搭理他。 纪行之抱着手在方府的客房上枯等了几个时辰,想起高月今日要他带的洛茗轩的糕点还在府衙里没拿回去,便急着要走。 “有没有人?”纪行之边喊边推开了紧闭的房门,却突然发现门口被人上了门栓,打不开了。 “什么意思啊?”纪行之又推了推门,门板被重力施压摇摇欲坠,他的声音也由低及高,渐渐不耐烦起来。 最后终于忍不住,一脚踹开了那扇门,门栓突然被折成两半,像箭一样弹飞了出去,吓得门口方才哈欠连连的两个侍卫一激灵,紧紧握住了刀鞘。 其中一人从前在宫门当值,见过纪行之当街抓捕逃犯,知道他武艺高强,故而只是提着刀,边往后退边哆哆嗦嗦地说着:“你……老实点。” 纪行之刮了刮鼻子,看见外头月落星沉,天将亮微亮,方府里空寂无声,除了这侍卫二人,似乎没有太多防守。 “总感觉被小瞧了。”纪行之嘀咕着。 但下一秒,便看见远处有几波侍卫听见动静从远处赶来,嘴里喊着:“不许跑!给我追!” 纪行之一愣,本来没想跑的,现在不跑恐怕就要被砍成肉酱了。 方释之是真的没想到,这姓纪的小子,如此张狂。 本来只是让义子找他的麻烦,挨几下板子,只要能寻个由头,拿了他来,后面的事便好办了。不料,这厮竟是个说一不二的狠人,活生生将方入海打死,平白无故搭进去一条人命。 虽是宦官,但在宫中多年,他还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 他想到,这小子不过是高家为了遮掩丑事,寻来的一个出身低微的小赘婿,说白了就跟面首没有两样。即便死了,高家也不会闹翻天去。杀了他,一是可以更得萧桓的信任,与他图谋大事,二是正好借此,压一压高氏的气焰。 于是,便也不再客气,直接吩咐兵士将他围在方府,就地绞杀。 而另一边的纪行之,自然顿感大事不妙。方府里的侍卫皆是精兵,下的皆是死手,连绵不断地涌来,不知不觉间,他就陷入了无法挣脱的恶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