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云的眼神能活生生把她剥了皮一般,小怪物露出獠牙一样,凶巴巴的。 “怎么,纪公子是你夫君?你家夫人都不在乎,你急什么?” 绘兰时常就这样拢着手,把气浸云当成了一种乐趣。 只要浸云不爽,她就高兴,好像透过这种伎俩,就能赢得了某种胜利似的。 从前,跟着桑嬷嬷住在纪宅时,她是不用做那些端茶倒水的活儿的。纪行之也从来没使唤过,只当个小妹妹好吃好喝养着。 现在,她却开始主动揽起照料纪行之的一应日常起居,俨然成了他的贴身丫鬟般。 甚至,纪行之夜里下差晚,她也熬着眼等着,只为了在纪行之回来那一刻,给他掸去身上的夜露,温上一碗牛乳。 纪行之虽不习惯有人服侍,但也拿她没办法。毕竟,因为浸云的针锋相对,她的处境本就有些艰难。如果连他都排斥她,那高家带来的那些下人,必定会对她更不客气。 桑嬷嬷的死,终究是他的过失,无论如何也不能弥补。他不能再苛待绘兰。 何况,他挺想知道,高月真的毫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