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上她,然后执行毁掉他的计划。 这种焦躁的情绪,很复杂。很多年以后,她方明白过来。 她无法接受自己的动情,但又控制不住那蓬勃而出的情感,只好罗织借口,用急切、糊涂的方式,安慰自己,同时不可避免地,伤害了他很多很多次。 但他何尝不是趋之若鹜呢? 她只是抬起眼眸,冲他扑闪一下睫毛,他就能开心一整天。感到迷惘和折磨的又何止高月一人。 他只能全身肌肉紧绷得像石头那样坚硬,才能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他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喜欢到想要将她永远永远地藏在怀里。 可是,如果她真的对他有半点喜欢,他也不会这样避之不及。 他从她的眼神中,只能看到她像对待猫儿狗儿一样的情绪。 她现在示好,也不过是想证明,她是最至高无上的掌控者。她想要的,只是她勾勾手指,他就会像狗儿那般贴上去。 他心里很清楚,但有时也会想,如果她真的想要,那就做她身边的一条狗好了。他隐藏得很好、很深,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多么地焦渴。 他一向自诩不是个自卑自弃的人,但只要遇见了她,他就会那样甘愿地匍匐在她的裙炔之下,亲手将锁链围在脖上,任她驱使。 自然,这些在常人看来十分变态的想法,都在他强大的自控能力之下,压抑得很沉稳。他依旧能冷若冰霜、目空一切地冲她微笑,配合她的需求,给她想要的反应。任何。 所以她的计谋,有时也会因为他的顺从,进行得异常地顺利。 即便对气氛格外敏感的浸云,有时也分不清,他们究竟是不是真的互有好感了。 可是,他们依然分开住着。 即便张婆子来了后,带来了许多聒噪的声音。弦月轩添了许多人手,舌头一多,里里外外便开始充斥着各种闲言碎语。 但这些东西,全都不能使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人低头,主动提出同住一室。 张婆子只好在回高邗等人时,尴尬地替他们圆话道:“孕中确实多有不便,分开住更好。”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失踪了月余的绘兰忽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