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不知是被处死,还是永远地离开了宫城。 她突然有点想他了。 其他的暂且不谈,那确定是个美好的肉.体。健康、坚实、宽阔、很有力量.......就跟现在抱着她的人一样。 现在,她正被纪行之捏紧了下颚,只能在夜里直视他的眼睛。相当暧昧和熟悉的姿态,甚至那股幽淡的清列的男性气息,都意外地有些相似。 如果他现在真的吻下来的话,那暂时把他当做那个带劲的侍卫的替代品,再像前世那样品尝一次禁忌的滋味,也未尝不可,她想。 都重来一世了,她为什么还要守着贞烈的枷锁,活得隐忍克制?她有这样好的家世条件,就是真的养他十个、八个面首又何妨? 但她只是想想而已。倘若她真的有这么豁得出去的话,前世也不会死得那样惨了。 而纪行之,也只是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连那个侍卫一半的狂妄都没有,依旧只是像个正义的君子,等待她的主动和许可。 高月能明显感觉到,自从上次强吻她失态以后,他就变得比以前更能克制。有时甚至压抑过了头,显得有些冷漠和生硬。 得不到回应,他就会变成世上最正直的君子,狠心地从这样暧昧的氛围中抽离出来。 他俨然变成了维护她贞操最虔诚的信徒,从黑夜到白天,都死侍一般守护着。 可是,即便什么都没发生,他也从来不提要换住处。 高月有时都要被他强大的自制力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如果他知道自己并没有怀孕的话,一定会气疯吧,她这样想着。 她天然地以为,纪行之能忍下来,纯粹是因为她现在是个身怀六甲的孕妇,而不是因为他尊重她。 …… 纪行之身强体壮,即便睡眠不好,伤势也日渐好转。 他伤的只是右臂,行动也一切自如,不用她真的像丫鬟一般,端茶倒水的伺候。 药煎好了能自己喝,醒了能自己起身,甚至精气神回来了,兴起还能捡起院子里的树枝,练练左手拳脚,舒展一下筋骨。 只是一到换药时,便变得“柔弱不能自理”起来,总要李济亲自给他换药包扎,又拉着李济说上好一会儿的话,目光炯炯、倾耳戴目。 高月在外头的廊下坐着,看妹妹、丫鬟们荡秋千、嬉戏,隔着窗只依稀听到他们说些什么“凉州”、“营中”的话。 平日里纪行之和兄长相处,也多半是听兄长高谈阔论他的军功战绩。虽然高月多有阻拦,但碍不住他们二人就是相谈甚欢。 如果高邗偶尔得空见他,便要与他说上许久曾经的从军生涯。无论人今后如何强大,年轻时总难免稚气,都爱听老头子讲故事。 纪行之在这时,确实还是那个不满二十岁的清朗少年。 这日又到了换药的时候,眼看着日暮西垂。纪行之用过晚膳,等了许久仍不见李济。 远远地却看到高月,手里捧着一小盆粉白色的睡莲,穿过院里的石榴树,带着一缕浅黄的余晖,向他走来。 她今天穿着浅绿的曲裾深衣,梳着娴雅飘逸的垂云髻,难得地没有珠钗满头,而是簪了几朵蕊白茉莉。 在这季夏的傍晚,犹如清风拂面,令人赏心悦目、移不开眼。 高月今日无聊得很,在月棠湖边赏花、游园、避暑,歪了一日。 回来时还看见纪行之站在门口,左手拿着书,右臂在大宽袖下微微曲着,不时凝视着她的方向,不知在放空些什么。 原先的湖边睡莲开得极盛,高月便吩咐人挪些到自己房前槛下的大水缸里。 自她出嫁后这个水缸原来的几朵睡莲便败了,左右无事,她便自个儿随手带了些回来。 纪行之卷起手中的竹简,不自觉润了润唇,问道:“李大夫可来了?今天该换药了。” 高月说道:“他遣人来传口信,道是突发高热,今天不过来了。” “嗯?”纪行之沉吟片刻,问道:“那谁给我换药?” 高月愣在原地,眨了眨眼:“等诗云她们回来?”。 今天太后寿宴,广开宫门宴请群臣,听说皇帝新封了一个虞美人,是西域进献的美女,美艳不可方物。诗云她们便央求高邗带着自己进宫,想见识见识。 虞美人从前在宫中,是耀眼得著名的存在。几分胡人血统,让她拥有别样的气质。可谓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只是,她不到半年便因“病”去世了。 按理说太后寿宴,她这个做侄女的,应当前去祝贺。但她一则不想触景伤情,二则不想见萧桓,找了个托辞便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