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李孜回头见着他,顿时也乐了,笑着还击,险些跌了药。 他们两个,是从小一处玩闹的发小。 他们的老子,张恒和李济,一个善理内务一个精通医术,自凉州时便跟着高邗,出生入死,关系非比寻常。 生下两个儿子,年岁相当,性格也投缘,平日相处如亲兄弟一般。 只是李孜继承了父亲寻医问药的本领,做了大夫;张肃自小在侯府出生长大,心气更高些,从了武,励志做武将。 两个人说说笑笑,厮闹了半日。 李孜注意到张肃手里的药,竟不是在妙仁堂拿的,看到包装却是他平日里最厌烦的荣喜堂之药,更是翻了个白眼。 “什么好东西,竟去外头那些不三不四的药房拿,给我瞧瞧。” 张肃听这话茬,知道是李孜心里不爽快了。诗云交待不在这里拿药,但没说不让看,李孜又知根知底,心想也无大碍,便连同药方一起递给了他。 “什么好东西我不知道,只是诗云特意叮嘱,只许到外头拿,不许找你拿。” 提起诗云,张肃知道李孜向来对她有意,此时便起了坏心思,调侃道: “虽然诗云说是大姑娘吩咐的,但我料定人家就是烦你,不想煎你抓的药。” 说完,张肃这边还乐着,等李孜来踢他。但李孜脸色突然一变,直接把他拉到了后堂无人之处。 “这药是抓给谁的?” 张肃见他如此,知道里头大概有事,便也不敢再玩笑,直接跟他说了个明白。 “这药方古怪得很,绝不是用于治疗肚痛。要紧的是,这其中有两味药,单独用药都没事,但若一起煎服,便是剧毒。” 李孜指了指药方里的两味药,边说边在里头挑挑拣拣,将那两味药取出。 “你要是这样拿回去,到时候大姑娘有个好歹,你也罪责难逃!” 听他这样说,张肃也吓了一跳,连声谢道:“好兄弟,你救我一命啊。这方子有剧毒,那荣喜堂的药童竟问也不问,就这样抓给我。” “外头那些药童只管对着方子抓药,哪懂这些。此事非同小可,你快回去禀报侯爷吧。” “行,好在今天走了鸟屎运,来找你混了半日,才不至于酿成大祸。我先回去,改天请你喝酒。” 匆忙告别了李孜,张肃赶回了侯府,不巧高邗进了宫,父亲也随从左右不在府里,于是只好又回禀了高月。 听闻此事,高月眉心一蹙,竟未想这老东西如此阴狠毒辣,心中后怕。 这药方是她私底下管李济要的,明面上他开的确实是无关痛痒的好药。即使他日事发,也怪不到他头上。只怪自己大意,竟没料到这老东西心思如此深沉。 但眼下没有这假孕的方子,等李济回来给她把脉,之前的努力便全都前功尽弃了。 “我知道了。”高月折好那方子,递给了诗云。 看着诗云忧虑的神色,高月忽而想起当年临进宫时,诗云有一阵子也是这样愁云惨淡。 后来她才得知,那时诗云因为选择了陪伴自己进宫,而拒绝了李孜的婚事。 想到此,事情似乎又有了转机。 “此事事关重大,你先不要声张,也不要告诉任何人。”高月对张肃说道:“你帮我把李孜叫来,我详细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