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叠好被褥后,阿梨轻轻的推开门走出去,然后关上门,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爬房顶上看了好一会乡土风情后,阿梨在院子里的水井边上解决了洗漱的问题,然后去前院吃早食,那里已经聚着不少农人了,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碗粥还有面前的小几上还有两碟子菜以及馒头。 阿梨混在他们之中,吃饱喝足后就端了一份早饭去找爸爸,她出来有一会了。 “大人!阴阳师大人!”有仆人找过来,看到阿梨惊喜过望,但看到阿梨端着的饭食却吓了一跳。 “大人怎么吃这些粗粮?”说着就要把阿梨手上的吃食端走:“家主大人已经为大人准备好精致的吃食了,还请大人随我而去。” “啊。”阿梨懵了:“可是……我已经吃饱了。” 怎么吃个东西还那么麻烦?阿梨不理解,她从小就是吃大锅饭长大的,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是我的罪过了,今早去大人房间,没有找到大人,这才耽误了,大人今早去哪儿了?” 阿梨一听就知道对面话里的意思,施施然避过她来抓食盒的手:“没事,不怪你,昨晚我去对月修炼去了,饭堂在哪?你给我指个位置,我待会过去。” “好……好。”仆人不敢反驳,有些局促的缩回手。 阿梨开门,把饭食端进屋里,看到了一个睡眼惺忪还在游神的爸爸,见她的到来,才慢吞吞的把头扭过来。 阿梨把饭放到榻榻米边上班,只拿起粥和勺子给他:“先喝点粥垫垫,洗漱完我们去吃饭。” “唔。”小土方只发出了个气音,乖乖的把粥喝完。 阿梨看着喝粥的爸爸,莫名有种满足感。 这就是投喂吗? 阿梨觉得自己找到了养爸爸的乐趣。 等土方十四郎洗漱完,阿梨拉着他去先前仆人指的那个屋子。 里面人不多,是大伯和一些关系比较亲近的土方家的人,很明显,他们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阿梨带着爸爸坐到正位下面的第一个位置上。 “大伯。”阿梨悄咪咪的凑到为五郎的耳边 “嗯?怎么了?”为五郎有些愣,不知道阿梨是什么想法。 阿梨压低声音“其实不用每次这样子聚餐的,这样太麻烦你了,我去厨房搞点吃的就行。” 为五郎疑惑:“为什么?” 阿梨无奈:“我不擅长与人交际,人太多我害怕。” 为五郎看她一眼,随即又收回目光:“好吧,那就按你的意思。” 一行人各怀鬼胎的吃完饭,阿梨被小土方带着去田埂玩耍,两人玩累了,就坐在自家田地上的棚子里面啃新鲜摘的瓜果。 阿梨放眼远眺,看到每块田里面都有不少人正在插秧,为五郎也是其中之一。 阿梨知道爸爸还有个哥哥为五郎,是她的大伯,只是爸爸很少和她提这个人,所以在阿梨的记忆里不太明显。 但阿梨见过爸爸给大伯写信。 有时候土方写信的时候,阿梨突然打扰,好奇他在做什么,土方就会把阿梨抱到腿上,然后继续写信,阿梨就看着爸爸用笔触完成一个个矜持但又充满思念的符号。 这时候阿梨偶尔会抬头,看着爸爸的脸部轮廓被渡上外面的阳光或者是夜晚的台灯的色彩,但都是温和的。 阿梨看一会,就会低头,继续看爸爸写信。 她从来不会问关于大伯的事,因为爸爸无意中流露的愧疚和难过。 但即便是这样,坐在爸爸腿上看着爸爸写信的幼年时光,于阿梨来说,是一段非常美好的回忆。 长大之后,阿梨就很少在意这些了,从前让阿梨带着点好奇的“大伯”已经变成了角落里生灰的书了,被遗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记忆的主人捡起。 大概九点的时候,为五郎突然背着一个男人过来,招呼小土方道:“东太郎的脚摔折了,十四郎,帮我去村西找一下跛脚医生,你知道的。” “好!”小土方明显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十分熟练的跑了出去。 阿梨望着他的小小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土路之上才收回目光。 看到还在痛哼的东太郎,阿梨也有些于心不忍,就地掰了根黄瓜给他:“吃两口吧,说不定能缓解缓解。” 其实阿梨不知道黄瓜能不能缓解。 “啊,谢谢大人,我就不必了。”东太郎额头上满是疼痛而生的汗,语气虚弱:“就是稻苗得赶快栽上,不然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