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又下起了雨,气温变得更低了,正式步入了冬季。 三叶跪坐在廊下,阿梨趴在她的腿上酣睡,身上盖着一件厚外套,总悟则不甘示弱的靠在她另一边,一只手时不时戳着阿梨玩。 三叶看着雨顺着屋檐淅淅沥沥的落下,然后砸到廊前的草坪上。呼吸着冷气,不由得感叹,没有了积弊已久沉疴,健康的呼吸跳跃感觉真的很好,好的都让她觉得不真实。 低头看向缩水了一大圈的阿梨,她不由得又伸手摸了摸阿梨的栗色脑袋,被三叶触碰到,阿梨下意识的一缩脑袋,随后又把脸换到另一边蹭了蹭,全程眼睛都没有睁开过。 整个真选组都不知道阿梨为什么会突然变小,回到了刚被土方收养的体型,嗜睡和健忘的毛病也越来越严重,更奇怪的是,很多警员压根就没有注意阿梨的变小,就像是根本看不见阿梨的变化一样。 当然这也是好事,至少说明,这个奇异的变化不会招来别人探查的、异样的目光,好像只有他们几个亲近的人才注意到这个变化。 三叶在昏迷之前,隐约记得自己看到了阿梨,她知道自己不会莫名其妙的变好,同时她也无法确定是不是阿梨做了什么。 她未婚夫一家已经被查办了,所以婚约也不了了之,总悟也没有再催她结婚,一时不知道说高兴还是不高兴。 原本她是不想给他们添麻烦打算回乡下的,但寒雨接连不歇,总悟怕她路上受凉,就想让她多留些日子,而三叶先前就是打算在江户待一段日子的,想陪陪小总,就留了下来。 想到这三叶失笑,摇摇头,在心里按下这个念头,拍了拍阿梨:“小阿梨,起来了,下午土方先生要带你去看医生,可不能再睡了。” “唔……”阿梨迷迷瞪瞪的睁眼,但脑袋却还没有从三叶的腿上抬起,愣了好一会才醒神。 “啧,看起来就像个小猪。”总悟使劲揉了一把阿梨的脸,这下阿梨彻底醒了,瞪着大大的灰蓝眼睛,里面三分愤怒七分茫然。 “噗。”三叶弹了一下总悟额头:“对阿梨动作温柔点啊。” “好吧,姐姐。”总悟顶着一张无辜的娃娃脸:“我也没使多大力,我要真使劲儿,阿梨的头已经掉下来了。” 阿梨茫然的眯了眯眼:“……” 那你很好意思哦? “你们准备好了吗?”土方从和室里面推开门,站在门口看他们。 “嗯。”三叶回答。 土方看着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移开视线,像是在躲避,刚扭过头,腿部就传来了异样的触感,低头,看见阿梨抱上了自己的腿,正仰着头,灰蓝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土方默了片刻,沉默地把阿梨抱进怀里,心里有些满足。 阿梨长大之后就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子随随便便扛在肩上抱在怀里了,现在小小的一只抱在怀里软乎乎的,可谓是满足了他的遗憾。 想到这,土方又有些忧心,阿梨这次的变小和上次长大一样,毫无征兆,这样的不确定性,让他总是会担心阿梨还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他问过和阿梨同类的松阳,但对方的回答是——没什么毛病,这让他稍微安了一点心,但他还是想带阿离去看看医生,问问她的健忘的问题。 到了医院门口,三个人下车,总悟没有跟来,只有土方三叶和阿梨。 挂了精神内科的专家号,土方抱着阿梨和三叶一起进去,医生坐在办公桌后,办公桌对面有几把椅子,土方他们在医生的邀请下顺势坐了下来。 “是夫妻带孩子来看病的?”医生率先问道。 土方和三叶对视一眼,有些尴尬,三叶率先开口:“不,我并不是孩子的母亲。” 医生看他们的眼神突然就奇怪了起来,但因为职业操守他也没说什么,直接切入正题:“所以孩子的毛病是什么?” 土方接话:“孩子有些健忘,想来咨询一下是什么问题。” 那厢,大人们在沟通阿梨的状况,作为当事人,阿梨却一点都不在乎,四处张望着里面的陈设:墙上贴着各种各样的大脑图,医生办公桌侧面的墙上还有一块白色塑料,里面貌似还有空间,但是暗着的,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过了一会儿,阿梨又被抱起,土方带着她和三叶按照医生的要求一起去拍片,拍片的人不少,土方站在前面排队,让三叶带着阿离在休息的座位上坐着,等轮到他们的时候再过来。 忙活了好一会儿,拍完了片又等了一会儿时间才拿到,三个人又回到了诊室。 “你的女儿大脑很正常,所以排除疾病的原因,问题不大,最近孩子有没有受到什么刺激?”医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