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敲响,声音很小,像是怕惊醒某人。 土方将头转过,看见门被推开一个缝隙,一个装着消毒水和绷带的盘子被纤细葱白的手推了进来。 土方视线上移,先是看到总悟栗色的脑袋,然后又冒出了个大一点的栗色脑袋。 ——是三叶。 土方走过去将盘子接过,冲田总悟把他的刀还给他。 “之前就看见雾梨的脚受伤了,快给雾梨上药吧。”三叶并不知道雾梨的脚怎么受的伤,毕竟出血量着实没让她想到会是木屐磨的。 “谢谢。”土方十四郎向他们姐弟道谢。 “真的要感谢的话,就给我磕个头吧。”冲田总悟露出他经典的奇怪笑容。 “哎呀,总悟,这样是不礼貌的,对总悟要说敬语。”冲田三叶捂嘴笑道。 “是,姐姐。”冲田总悟立马改成一副乖顺的模样,转头重新对土方十四郎说道,“真的要感谢我的话,就{请}给我磕个头吧。” “对,就是这样,做的真好。”三叶微笑着摸了摸总悟的头。 这二者有什么区别吗! 土方十四郎只觉得眼前一黑,而门外的两位已经开始姐慈弟恭模式,旁若无人一般。 土方十四郎默默关上门,端起盘子走到榻榻米边坐下,把盘子也一起放下,掀开雾梨脚边的被子。 女孩的脚趾中间血已经凝固结痂了,土方十四郎只能用消毒水把血痂旁边的粘着泥灰的血渍清洗掉,然后拿起绷带,把她脚尖那部分缠上。 将两只脚包扎完毕,土方扶着下巴仔细端详了一会,觉得不结实,可能走着走着就脱落了,于是把雾梨的整只脚都缠的结结实实,另一只脚也是如此。 做完后,土方十四郎满意的点点头,将被子盖回去掖好,起身出去洗漱,外面的冲田姐弟已经离开了。 没一会,他又拉开门进来,轻手轻脚关上门,从壁橱里拿出被褥和枕头,在榻榻米上铺好,掀开薄被躺进去睡觉。 半夜。 雾梨对着梦境里的吉田松阳开口,像是想说什么。 这还是吉田松阳第一次听见雾梨主动对自己说话,于是他摆出倾听的姿态。 “我想上厕所。” 吉田松阳:“……” 吉田松阳:“那你快醒吧,不然在梦境里上厕所,现实会发生不妙的事哦。” 他脸上的笑容不变,但雾梨却从他的灰色眼睛里看出一丝促狭。 是错觉吧…… 雾梨坐起身,揉了揉因为困意而难以睁开的眼睛,掀开被子下去,脚接触地板的触感让她有些奇怪。 她低下头,就这昏暗的月光看见自己被绷带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双脚。 雾梨:…… 她转头看向睡着的土方十四郎,又低头盯着自己被裹得粗了好一大圈的脚。 过了好一会,雾梨踩上地上早就准备好的棉拖鞋,一点点拉开门,有些不适应的迈着步伐一点点挪出去。 好不容易在院子里的厕所解决完生理需求,雾梨洗完手,手脚并用的踩上廊沿,脚却因为绷带裹得太多抓不住地板,滑倒在院子里的泥土地上,拖鞋也飞了出去。 雾梨被摔懵了,躺在地上半天没动弹,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许久,她被一只有力宽大的手捞了起来。 “你想就在这睡一晚上吗。” 自雾梨起身就醒了的土方十四郎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雾梨回来,一打开门就看见女孩如傻了一般,仰躺在地,拖鞋飞的老远。见雾梨眼睛迷迷糊糊的就这这样的姿势快要睡去,土方十四郎只好下去把孩子拉上来。 捡起雾梨飞出去的拖鞋,把孩子身上的的灰拍干净,土方十四郎把她拎回起居室,觉得衣这身浴衣脏了,干脆给雾梨换了一件,换下的衣服堆在门外,打算明天洗。 收拾好之后,土方十四郎把雾梨脚上的绷带重新换了一下,没有再像之前包的那么厚,给她掖好被子,看雾梨闭上眼睛,呼吸逐渐平缓,他也回到被窝继续睡觉了。 不管雾梨是什么,但她现在,始终是个脆弱的孩子。 土方这样想着,慢慢进入梦乡。 晚风吹拂新芽,似在温柔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