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1 / 2)

巨型蜈蚣底盘低,行进速度快,在一群逃命的动物梯队中算是领头的那一拨儿。

漫天风沙刮的人睁不开眼,七月把头扭向后方,眼睛眯成一道缝,斜上方小楼忽然向前爬了一点,她的脸埋在了小楼胸前。

他的胸膛温暖紧致,耳朵贴在上头,在呼啸的狂风中仍旧能听到心跳声,噗通噗通,沉稳冷静。

不少体积小身量轻的动物被风沙卷走,连一声哀鸣都来不及发出。若是松开了巨型蜈蚣,他俩肯定也会落到同样的下场。

现在只有相信巨型蜈蚣了,它是这沙漠中的动物,应该知道哪里可以躲避黑风暴。

巨型蜈蚣也是使出了全部力气了,顶着狂风沙暴硬往前爬。身边同行的动物们越来越少,风暴越来越大,眼看着他们就要一同覆灭在恐怖的黑风暴下。

前进中的巨型蜈蚣忽然一个转弯,七月瞬间就感觉刮在身上的风沙好像没那么强了,眼睛睁开一条缝往前看。

他们被巨型蜈蚣带着,拐进了一片高大的沙山里面。不!这不是什么沙山!底部裸露在外的是残破的城墙,这里是一片古城遗址!

这片遗址不知存在了多少年,大部分都已经被黄沙所覆盖。从远处看只会觉得这是一片大沙丘,不转进来压根不会发现底下潜藏的奥妙。

巨型蜈蚣驮着他们,钻进了一处半坍塌的石头建筑物里,停了下来。

七月和小楼从巨型蜈蚣身上下来,脚下全是松软的沙子,大概是历年来北风吹进来堆积而成的,占据了建筑内大部分空间,踩在沙子上站都站不直,得猫着腰,一抬头就会撞到上面的梁。

“算了。”七月用手耙了耙头发,里面全是沙子,根本抖搂不干净:“咱们还是坐着吧!”

于是两人又回到巨型蜈蚣背上坐下,这个高度倒是将将好。

外面的风沙肆虐的越发严重了,那些断壁残垣和缝隙处,不断有风裹着沙子吹进来,冻得人瑟瑟发抖。

两个人裹在厚厚的军大衣里,听着外面的狂风呼号,并不敢闭眼休息。这古城遗迹也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了,经过多年的风沙侵蚀后损毁的厉害,在这样的大沙暴中有坍塌的风险。若是真发生这样的情况,醒着还能自救,睡着就只能被埋葬在黄沙之下了。

七月拿出食物和水,跟小楼一起分享。

外面狂风怒号,刮得天摇地动,七月有些食难下咽。也不知道这房子的出入口安不安全,要是风沙太大,把进出口给埋住了,躲在里面岂不是要被活活憋死?

“这风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七月手里捏着块点心,忧心忡忡的说:“也不知道这地方能不能扛得住,小楼,我们轮流守着吧!别叫风沙把出口给堵上了。”

小楼自然没什么意见,还非常乖巧的表示他可以一直守着,让七月多休息一会儿。

“那怎么行?”七月伸手捏住他的嘴唇,变成了扁扁的鸭子嘴说不出话来了:“休息好了才有力气赶路,不过小楼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你先来守好不好?过一会儿叫醒我,我来替你。”

其实睡到一半被叫醒更难受,不过这话七月可不会告诉傻呆呆的小楼。

简单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水,七月拢紧了衣服,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小楼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犹豫了一下,慢慢伸出手,把她裹在身上的棉衣给掖了掖,然后就开始盯着石屋出入口发呆。

狂风卷着沙子从入口处不断的钻进来,很快就在那里聚成了一片小沙丘。小楼正想过去把沙子推开,就见同样在这里躲避风暴的小动物们,沙狐、黄羊之类,主动凑过去用爪子刨,用脑袋拱,把沙堆推开,重新露出了入口。

这些小家伙动作熟练,也许没少在沙暴来袭时做这种事情。

小楼重又坐下来,现在不用他盯着入口了,那些小动物们业务比他可熟练多了,那他能做什么呢?

于是他又开始对着七月发呆,用手指轻轻整理她被风吹的凌乱打结的头发,细心的把夹杂在里面的沙子一粒一粒的拿掉。

七月在睡梦中紧绷了一瞬,随即察觉到靠近的是熟悉的气息,重新放松下来。她翻了个身,侧着身体蜷缩,脑袋枕在了小楼腿上。

她在做梦,七月清楚的明白这一点。她坐在透明的玻璃后面,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就在玻璃另一面观察她,像在观察鱼缸里的鱼。

真晦气!梦到什么不好,居然会梦到研究所!这破地方有什么值得她念念不忘的,居然隔这么长时间了还会梦到!

啊,这可真是,睡梦中都想hui一下的程度了。

实验室里好像永远都充斥着惨白的灯光,不分白天黑夜。空气里永远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每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