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藤最后被七月给种在了院子里,还专门给它搭了个可以攀爬的花架。 藤倒是适应良好,一挨到地面就把根系扎了进去,蛇一样灵活的爬过支撑的花架,把自己挂上去,美滋滋的晒起了太阳。 一小根细藤从土里钻出来,探进七月放在一旁的水桶中,哗啦啦一阵响后,尖刺上戳满了红色的线虫,重新钻回了土壤中。 七月好奇的上前一看,桶里面恶心的红虫已经完全不见了,只剩下一桶清水在微微荡漾。 “咦?”这回她可是真的惊了,眼巴巴的看着懒洋洋晒太阳的藤:“水里的虫子全都没了!” 这不就是纯天然的净水器吗?它把虫子虫卵全都吸收掉成为养分,剩下的水不就能正常使用了吗? 本着好东西不可浪费的理念,七月拿剪刀剪下一段藤条,剪成小段埋进湿沙子里催根。等这些小插条长大了,专门种在有水的地方,就可以源源不断的净化水源了。 入冬之后天气冷的很快,没几天温度就出现了断崖式下跌。有太阳的时候还好一点,如果赶上阴天,潮湿阴冷的感觉仿佛渗入骨缝,任凭她穿的里外三层也无济于事。 尤其到了晚上,人裹在被子里直到半夜脚都是凉的,被子稍微漏点缝,凉意就嗖嗖往里钻。好不容易被窝里面彻底暖和了,天也快亮了。 “很冷吗?”她那唯一的邻居对此却毫无感觉:“还行吧!这还没到零下你就受不了了?好娇气啊!” 七月瞅瞅他那一身硬邦邦的肌肉,大冬天还穿一身单衣,领口敞开露出一小片古铜色的胸膛,整个人仿佛一个人形暖炉,靠近一些好像可以感觉到人体的温度。 看着就像是冬天能用雪洗澡的猛人。 猛人现在更关心早饭吃什么:“包子怎么样?” 闻连舟不会做饭,每日三餐都是在七月这边解决的。他也不是白吃白喝,搭伙头一天就扛了一袋白面过来,并且表示吃完再送,平时洗碗洗锅的活儿也会顺手做了。 拿七月奶奶的话来说,就是眼里有活儿,是个勤快小伙儿。 据说七天就能养成一个习惯,在七月这里,从一开始不适应身边多出个人,到现在能随便指使闻连舟做着做那,前后统共也不到七天。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我没有发面。”七月打了个呵欠,她晚上睡不好,精神头儿不足,就只想做点简单方便的。 包子多麻烦啊!得发面、剁馅、包包子、上蒸笼,前前后后加起来怎么也得一个小时。 然而闻连舟身为一个地道的北方人,对面食的喜爱足以让他不怕麻烦:“没关系,可以做烫面包子,我去烧水剁馅儿。” 七月还在打呵欠,他已经雷厉风行的忙活开了。先给锅里添水,灶膛里点上火,加了柴火慢慢烧着,又找出七月晒好的菜干拿水泡上。 她能怎么办?准备工作人家都已经做完了,还能撂挑子不干不成?只好洗了脸过来烫面:“就这么想吃包子?” “我不讨厌米饭。”闻连舟坐那儿烧火,人高马大的一个人往灶台前一坐,活像一头大狗熊缩在灶台前取暖:“就是总觉得米饭不顶饱。” “你这话叫别人听到了得挨揍。”七月从锅里舀了开水烫面,一手倒水一手拿筷子快速搅拌:“多少人饭都快吃不上了,你还嫌弃米饭不顶饱。” 闻连舟烧好了水,捞出泡好的菜干开始剁馅儿:“我在云城也这么说,我自己能挣来,想怎么吃就怎么吃,眼红泛酸的又打不过我。”哎,就是喜欢那些人看不惯他还干不掉他的样子! 面烫好了还得放一会儿才能揉,七月正好趁这段时间伴馅儿。没有肉,只能包个纯素馅儿的。野菜口感比较干,拌馅儿时要少量多次的往里面加水,搅上劲儿后野菜就慢慢把水分都给吸收了,吃起来才不会柴。 切碎的葱末木耳笋丁等倒进去,等搅拌均匀调好了味儿,闻连舟也把面团揉好了,两人开始合力包包子。 闻连舟包包子那娴熟的手法,看着可不像是个不会做饭的。 热腾腾的包子刚出锅,就有人仿佛闻着味儿一样的上门了。 透过门缝一瞧,白安安穿着一身黑色棉服,脑袋上还戴了一顶毛线帽,背着个眼熟的大竹筐站在大门外。 旁边是照旧一身作战服,臭着一张脸的柴静。 七月顿时乐了,她本以为要来年开春才能再见白安安,没想到人这会儿过来了,还顺便带来了柴静。 这不是上赶着的给她创造告状的机会呢嘛!柴静雇佣闻连舟监视她的这笔账可还没算呢!虽然没给她造成多大麻烦,闻连舟这人相处习惯了也没那么惹人嫌,但她可不会因此就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