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看向那个将她救出的人。 此时,一轮满月悬挂在空中,月晕环绕让整个夜色都朦朦胧胧的。 那人站在月光之中,发丝都被染上了月色。 夜色太浓,符识月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那双眼睛格外的亮,透亮到整个人都陷了进去无法移开目光。 “我记得那轮满月,记得他指腹的温度,也记得那双眼里看到的我,乱糟糟的头发和眼泪鼻……” 哦,没有鼻涕,只有满脸暗黄的黏液…… 还真是挺丑的。 符识月听母亲讲了无数次她和父亲相识于月下的故事,可当她看见眼前沐浴在月色下的少年,她突然就理解了母亲为什么会对这一段相遇如此念念不忘。 “你是……”才说两个字,嗓子就被痰给卡住了,没有比这个更糟糕的相遇了,绝对不会再有了! 男人见眼前的少女忽然就红了脸,低头清了清嗓子,乍又抬起头来,双眼灼灼地盯着自己问道。 “你是我爸爸吗?” “……” 男人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复,望向少女有些怀疑又充满期待的眼神,还是抱歉地说道。 “我叫言诏,未有子嗣,应当……不是你的父亲。” “哦。” 符识月闹了个大红脸,还想再说什么,却见言诏身后黑气突破水流的束缚,也跟着冲上了房顶。 符识月伸手指向他的身后,却见言诏并不着急的样子,水流在他身后形成一道墙,阻挡了黑气的攻势。 而他抬起手伸向她,嘴里低声念着她听不懂的话,指腹贴上眉心然后缓缓地向下移动,顺过鼻尖、唇峰、脖颈然后还在继续向下。 因为他的触碰,符识月感觉手臂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想要往后退却无法动弹,但是看着他平静的脸却又觉得很安心并没有害怕的感觉。 他的指尖来到那道碎玉划伤的红痕处便停下了,目光也随之停在了那里。 符识月见他抚着这道伤痕,好像很难过的样子,虽不知为何,但还是忍着别扭想要安慰他,还未开口,言诏眼神突然凌厉,双指并在一起直直地从那道伤口刺了进去,直穿胸膛。 突然的变故,让旖旎的心境骤然崩塌,为什么同样的场景母亲是浪漫的英雄救美,而轮到自己却是要我小命呢? “睡吧。” 耳边还是那道温柔的声音,符识月却觉得无比冰冷。 沉迷美色要不得,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感叹完,符识月便完全失去了意识。 水流将符识月轻柔地包裹起来,为了让她能睡得更舒适,还将她平躺着漂浮在了半空中。 言诏看向两指之间从符识月胸前的裂口处夹出的瘴气,轻轻一捏便消散了。 转身看向黑气中暴怒的孙游,手心浮现三枚铜钱,轻轻一抛就直冲孙游袭去,孙游抵挡不及一枚直入眉心,一枚击中魂火之处,第三枚于他的头顶展开一道金色的法阵,三枚铜钱归位阵法既成。 “啊!!”孙游笼罩在金光之中,顿时痛苦的嚎叫了起来。“你为何阻我!”他双目赤红,恶狠狠地看向言诏。 “我不愿伤你,遗恨之人。既已逝去,凡尘之事皆为过往,勿再执着。” 语毕左手捏印,“除死灭障,救苦拔业,三钱归一,束送天地,散!” 霎时间怨气暴涨将天空都吞了进去,所及之处入眠之人都感受到了这份痛苦,似要被惊醒,而后又降下温柔的雨点,将怨气包裹轻轻落下,淅淅沥沥地像是安抚又沉沉睡去。 言诏站在雨中,却未淋湿半分,抬步走向安睡的中符识月。 还未走近忽感一阵剧痛,一股血腥之气涌上喉头,他知这是神力反噬,不过是祛除一个刚死不久的恶魂,都可令他灵台不稳。言诏咽下喉间的血气,催动灵力将符识月送回房内,为她找来了薄毯盖好。 见符识月睡得安稳,言诏环顾四周,房间内污秽之气太重,并不适宜她居住,体内的汇聚的灵力早已所剩无几,压下不适,还是驭水将整个房间净化了一遍。 言诏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又在她枕下放上了一枚铜钱,应该能护她一段时间,这才安心转身离开。 * 此时,破旧的安置房一只缺了两个爪子的三花猫从一扇窄窗跳出,轻巧地顺着墙沿跳到了符识月的窗前。黄色的瞳孔泛着红光,正不怀好意地看向窗内。 窗户是拉了窗帘的,但这对它不过小菜一碟。用那只断了的前爪贴在玻璃窗上,轻轻一碰玻璃便碎开了。得逞的笑意还在嘴角视线就与听到声响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