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也相当真诚。 可是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太煎熬了。隔壁门纷纷表示焦虑。 陈月娇站在院里,看着明媚的日头头晕目眩。她想起了自己这一生,浑浑噩噩没有什么明确的人生,她甚至不记得最近亲的人是什么模样。 自从嫁过来整日都不明所以,每个人都是陌生的面孔,每个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用嫌弃又鄙夷的眼神看她,虽然也不重要,可是始终都觉得陌生。 她想不起自己的过往,却渴望去追求。虽然是个疯子,却也是有自己的世界的。 那天,在马车上,她掀开帘子,看见外面有个个小姑娘,好像在哪里见过。她想去看看她,问问她叫什么名字,在哪里见过?可是头就突然疼起来,疼的她只能大声呼救,但是根本没有人愿意问她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她是个疯子。 可是那一次后就再没见过那小姑娘。 祝存远是个很好的人,对她也很好,但是看见祝存远她就浑身不舒服,好像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流动,搅得血液都要沸腾似的。 她只能努力压抑着不舒服,跟在这个人的身边。路边的孩子拿石头丢她,她知道孩子们觉得她是个疯子,所以欺负她。但是她也有被打疼的时候,只能去同样揍那些欺负她的人,有错么? 她又再次见到了那个小姑娘,跟在一个老婆婆身后,她就是想不起是哪一次曾经见到过这个小姑娘? 于是头又开始疼,疼得她五脏六腑都在咆哮,要她去死。 被关在这个院子里其实也挺好的,但就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心里还是有些着急。看见天空飞过的鸟她就叫一声,感觉很自由。看见日头明媚就很想出走…… 祝存远回来了,她想。下一刻大门居然真的打开了。 她兴奋极了,这个门关着她,使她不能去外面,那她就永远的出走。 一抬步子就拉开门朝外奔了出去。 祝存远感觉一阵风吹开了门,从身边吹了出去,根本来不及思考,那阵风就吹出去了十米之外。再看是那个疯媳妇。 陈月娇刚才分明力大无比,将那个门拉得摇摇晃晃起来。祝存远手里提着几个粽子,是今日在窑上同几个妇孺一起做的。 可是,媳妇又跑了! 他愣怔了片刻看见那逐渐远去的身影撂下粽子就赶紧也追了出去。 等到再回来的时候天都黑透,回来的却只有他一个人。消沉了不少。 他没追到陈月娇,一个女人家跑起来像长了翅膀,根本就追不上。祝存远追出去直到看不见了人,还不死心,在每个能找见人的地方来回寻了好几遍。 但是,陈月娇她就是不见了。 祝存远站在镇子外的一处僻静处泪流满面。他又成了孤家寡人。大概此生真的是——命该如此! 家门口的粽子被他一脚踩扁,人才清醒了过来。弯腰拾起那穿成串的三个粽子,像极了他落魄的样子。 小鬼醒来看见一个美男子,在婆婆家。 小鬼盯着坐在太师椅里那个美得不像话的男子,他脸色苍白像是病了,身上披着个斗篷,遮住了眼睛看不见。但也还是觉得他美。 龚婆婆都看不下去那个带着钩子的眼神,能把人看穿似的,叫到:“小鬼,你醒了?” 小鬼才收回视线看向了龚婆婆:“婆婆,发生了什么?” 龚婆婆却不知道说什么,总不能说——这个人是来带你走的?她看向太师椅上那个人,将话语权一并转了过去。 太师椅上的人面不改色,却也有些失语。 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 那个叫姬丹凤的凡人,躺在了血泊中,用一种能看穿人的眼神看向他,当时他居然看不懂那个眼神,只觉得那个眼神,是在求助,又带着失魂落魄的哀伤,因为不舍,因为永别。 可是今天他才懂那是人间大爱,那个凡人用圣人一样的情怀拯救了平凡的世界,她没有哀伤,没有求助,只是在告诉你。 你不要悲伤,我会在永恒里陪伴你。 真是个狠心的家伙,什么都不会,还要逞强,结果呢? 碎了个稀巴烂,还要麻烦别人,去找寻拼凑,这么长久的时间里,他一个人奔走匍匐,终于要走到了尽头…… “我,要带你走!”太师椅上的人,用颤抖而又坚定的语气说道。 他终于抬起了头,露出一对双美眸,用灼灼而深远的目光看着一处,那视线仿佛一道令人眩晕的光线,穿越了成千上几百个世纪,到达你面前,一阵旋涡般带走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