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孩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很多事情似乎都有了很清晰的记忆,欢喜,悲伤,愤怒,而曾经放任自己孤独的那几年,却好像只是匆匆流水了。 “越来越……” “别急着笑,我还没说完,”梁澍温柔地看着她,“哪怕,哪怕明天看体育生跳高的时候发现人家比我厉害许多,也要觉得我还是很帅。” 张曼曼扑哧一笑,“厉害又怎么样?他们又不是我的……” 她忽然住了口。 梁澍却双眼一亮,追问:“你的,什么?” 张曼曼不言,只笑。 梁澍不可能饶过,他松手,绕开蛋糕伸过去,握住了她的手腕,笑着继续追问:“说啊,你的什么?” 张曼曼由着他攥手,不闪不避地看着他,盈盈笑着,良久才慢慢说:“我的,最可爱的弟弟。” 话似乎只是寻常,可她的笑意是那样甜柔深谧,缱绻动人。 梁澍期待的回答本不是这个,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想再要别的了。 “我会是的。”他近乎虔诚地承诺。 张曼曼撤出手,弯曲食指轻巧地刮了一下他的鼻梁,“你已经是了。” 梁澍心潮翻涌,勉力镇定,呼出一口气,“我要吹蜡烛了。” 张曼曼:“嗯哼。” 蜡烛熄灭的瞬间,包厢陷入了黑暗,只有窗外的城市灯光莹莹映着,在暗夜的模糊中,梁澍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如同鼓擂。 张曼曼很快按亮了灯光,询问:“切蛋糕?” “好。”梁澍点头。 这个小蛋糕特别迷你,上面仅点缀着两颗靠在一起的蓝莓,张曼曼看着它们,心念一起,捻起其中一颗递到了梁澍唇边。 动作做了出来,却不说话。 梁澍怔然,继而微笑,含住了小巧的果子。 “甜吗?”张曼曼问。 梁澍点头,浆果饱满多汁,他想说一个‘甜’字,却在启唇瞬间蓦地圆睁了眼睛。 一声很轻的吧嗒声,是切蛋糕用的塑料刀从他手中滑落到桌面时发出来的。 他人已僵住,在短短数秒间,惊涛骇浪席卷了他的脑海。 ——张曼曼吻住了他。 站起来的那瞬间没有任何征兆,骤然倾身时更是让人毫无准备,没有犹豫,仿佛演练多次那样,她吻上了梁澍润泽的双唇。 梁澍的怔愣给了张曼曼足够的时间。 足有两三秒,直到定格的动作让两个人都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嘴唇的温度,她才退开,却没有离太远,而是保持在呼吸可闻的距离,这样的距离下,她清清楚楚地说: “还是我年轻的恋人。” 心脏被突如其来、不能更直白的剖白猛地撞了一下,某种说不清的希冀陡然充盈了梁澍整个脑子,所有的迟疑和惊诧都化作了风,他的眸光尖锐一瞬,便就如飞蛾扑火一般,猛地将她紧紧地拥在了怀里。 姿势是不够舒展的,场合是不够安逸的,但他再也想不了太多了。 猝不及防,张曼曼尝到了酸甜的蓝莓的滋味,还有这个在去年秋天走进她人生的年轻男孩所给的,不容拒绝的、迫切到有些慌乱的吻。 ——在张曼曼的十九岁生日那天,久病的张诚已经形销骨立,他在生命的最后阶段,是给女儿想好了以后的依靠,除了算不上多的钱外,还有她的亲生母亲。 那天是张曼曼第一次见到白韵,白韵很美,娴静端庄,在她面前落下了珍珠般的眼泪。 从那天起,她的青春情感按下了暂停键,直到现在,在梁澍十九岁的这一天,一切终于重新启航。 梁澍回到宿舍时已经很晚了。 他提着蛋糕,推门进去,屋里三个人同时扭头看他。 胡景豪还在剪视频,袁尘飞和王子晋一左一右抱着零食围观。 空气安静了三四秒,袁尘飞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视线落在了他的嘴的位置,看见那里明显泛红,手指不由自主地蜷了起来。 别人可没他这个观察角度,王子晋就看见了蛋糕,‘喔嚯’一声,说:“咋了,还把蛋糕带回来了啊?” 梁澍在袁尘飞面前从没有故意得瑟过,他是被青睐的那一个,不觉得有任何或醋或怒的必要,这种心态属于是超年龄超百分之八十同性的存在了。袁尘飞虽然时不时炸毛,却不是傻逼。 “专门给你们吃的,还没切过,”他笑着抬起手臂,“吃点夜宵吧兄弟们?” “好耶!哎呀赶紧歇会儿老四,快快快,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