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闻语和隋忱脸皮再厚,也无法在这个狭窄的书房里继续待下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在守卫哈欠连天的拜拜中,踏出叶家宅院的门槛。 夜已深沉,无主的花园里,蛐蛐野鸟不住叫喊,藤蔓野草肆意生长,无人窥见的秘密在这片空旷的废弃花园里隐秘地蔓延,当下,只有一轮明月映在天边,在无云的天幕之下,挥洒着纯洁的月华。 今晚月色很美。(1) 走在前面的闻语先一步踏进月光之中,她鬼使神差地想起这句话。 今晚月色确实很美,如果可以,她想用一辈子留住这样的月色,可是……就算是月亮,也会在黑夜里亮得闪闪发光,昭告天下,它对夜的偏爱。 隋忱呢? 刚刚她试探过了,隋忱应该是对她有些喜爱的吧,如果喜欢的话,他为什么不说?她明明已经给过暗示,还是……隋忱也在等她开口? 一步,两步,闻语向着铜铸大门走去,思绪在明亮的月光下愈发清晰。 月光静静流淌着,就连脚下鹅卵石上匍匐的几根杂草都照得清晰可见。 她在感情方面很内敛,这种性格跟随了她二十多年,她没有办法改变,她无法改变。 今晚,她突然羡慕自己的闺蜜司景绘,如果司景绘在这里,一定会不管不顾直接冲上去表白了吧…… 可惜,她不是勇敢直白的司景绘,她是没有安全感需要非常热烈且明目张胆地偏爱的闻语。 她需要的感情,一定要像今晚的月光这般明亮又直白,可以照亮一切,不会生疑,不会猜测,不会模糊,不论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它的存在,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感情。 如果……闻语的手握上铜铸铁门上的铁栏,目光落在前方几步路远的车子上,她暗暗想着:如果……隋忱也和她一样含蓄的话,那就算了,隋忱很好,可他的爱也许并不是自己需要的…… 嘎吱,铜铸的大门打开,铁锈摩擦的声音打破了月夜的氛围。 一步,两步,她离那辆车越来越近了。 走到车边,等隋忱跟上,然后就对隋忱说再见吧……两个都内敛到极致,无法将爱宣之于口的人,不适合在一起。祝福隋忱,希望他下次能遇到一个热烈且直白的女孩子。闻语静悄悄地在心里做好打算。 但是,自己的脚步,却不知道为什么又放慢了。 突然,她眼前一闪,面前的车子突然车灯大亮,闻语定住,她回过头去,隋忱正跟在她身后。 他看起来有些局促,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握着车钥匙,指尖还有些烦躁地按来按去,随着他无意义的动作,身后的车子,也一闪一闪,巨大的车灯,将前方的路,照得雪白雪白。 “那个,”隋忱喉咙滚动了几下,才吐出两个字,此刻他心里已经紧张到快要爆炸。 他还是很害怕,他害怕他做得还不够! 当时闻语刺向他时眼底浓烈的恨意,还有她在医院里落在他身上的那些冷漠的眼神,在之后的时光里,都化作了剑,牢牢插在他的心上,就算他们后来又经历了许多事,他也没法忘记。 但是,今晚不能再害怕了…… 那个警卫已经把话挑明了,他刚刚没有否认,如果他现在也不承认的话,那算什么?刻意模糊这段关系的定义,好方便玩暧昧吗? “那个……”隋忱收拾了下心情,又开口说道,此时的闻语很有耐心,她静静等着,不催促也不打岔。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在拆盲盒,不透明包装下的礼物看起来轮廓是她喜欢的那一款,现在就等待拆开确认。 如果隋忱可以直白表达出爱意的话,她绝对毫不犹豫马上答应! “我,”隋忱无助的按动车钥匙,车子大灯频繁闪烁,终于!他的手指滑了一下,突然按下了车钥匙上的鸣笛按钮,“呜”的一阵刺响划破夜空,也崩断了隋忱心里那根弦。 “我想照顾你,我想让你做我妻子!”隋忱破罐子破摔地大声吼到! 刚刚被猛然响起的车喇叭吓了一跳的闻语,还没回过神,就直面隋忱一声吼,心里咚咚又惊跳两下。 但是……盲盒已经拆开,是她最喜欢的! “我愿意!”闻语想也不想,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砰!闻语这句话,无异于一百针肾上腺素,一下次让隋忱全身血液如烟花般炸开,心里的开心瞬间充满四肢百骸,激动到他已经忘记说话,只是震惊又欢喜地看着闻语,任凭冲上云霄的快乐完完全全掌控着自己。 而闻语,一激动之下答应后,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刚刚隋忱那个好像不是表白,她没听错的话
番外九(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