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年，才把这些鬼魂幻境里残存的意识驱散，消掉鬼魂幻境，这途中换了四五个调查员呢。”

“为什么？”闻语才拿到证，对鬼魂幻境清理这一块的工作还不熟悉。

“心理承受不来呗，”老警员叹口气：“那鬼魂幻境里，都是死者死亡前的景象循环，叶家为了取出的魂魄更耐用，便用了很多恶毒的手法，折磨受害者，所以不少鬼魂幻境里的景象都很血腥残忍，而且里面残存的意识也绝望，它们身上的悲伤无助与癫狂很容易就传染给调查员，所以每个调查员做几个月，就需要找个心理医师做咨询缓一缓。”

“鬼魂幻境里那些残存的意志也是可怜，整日重复着自己的死亡场景，仅存的神智又被痛苦记忆占满，几乎处于天天被折磨的状态。还有些受害者的家属想把那些残存的意识收集起来，但那怎么可能呢？那些残存的意识一旦放出来后，就相当于一个没有智慧情感的炸弹，随时能把人炸死。”

他们俩步子很快，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叶氏夫妇那间沾满鲜血的密室门口。

“现在那间密室只有一个鬼魂幻境了，因为那个鬼魂幻境中残留的意识还记得一些玄门术法、神智保留得稍微多些，所以之前那些调查员一个两个连进都进不去，这个鬼魂幻境便一直拖到现在都没被清理掉，我听老符说，你之前进去过这个鬼魂幻境，还跟那只鬼做了交流，希望你能顺利清掉这个鬼魂幻境，也早日让里面残存的意志获得解脱。”

说着，老警员掏出钥匙，拧开门锁，沉重的木门刚一打开，一阵阴冷冰寒的气息便扑面而来，落在皮肤上，激得寒毛根根直立。

闻语站在门口，伸手在房间里的空气里捞了一把，空气湿度很大，指尖能明显感觉到一阵潮意。

“这是？”

“这个是宋箬尔的鬼魂幻境已经开始影响现实世界里。”老警员先跨进密室，掏出打火机，咔嚓，一簇火苗窜出，照亮了房间一角。

之前闻语来看过这个幻境，但当时，她还没拿到“玄门术法中级资格证”，甚至连这间密室都无法靠近，现在看来，可能当时，可爱鬼的鬼魂幻境就已经影响到现实了，所以这里不允许没资格的人靠近。

借着微弱的火苗光芒能看得到，用上好防潮材料装修的墙壁上，布满了霉斑，墙根处甚至还有青苔。

“这些都是宋箬尔的鬼魂幻境对这里的影响，现在这个密室里，甚至连基本的电磁信号以及电流都会出现异常，所以进入这个房间要靠蜡烛照明，而不能用带电的手电或手机。进入这个房间和屋外人的交流呢，就是用这个简易传声筒。”

老警员点燃屋内放置的六七盏带有防风罩的烛灯，屋子一下子亮堂起来，在一侧被钻了孔的墙壁旁，摆放着一件类似于旧式留声机模样大喇叭。

“你对着这里说话，屋外就有人能听到。”老警员嘱咐着，接着把打火机放下后，便离开了。

嘎吱，门在身后关闭，摇动的烛光照得屋内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闻语的影子也被投射在长有大片霉斑的墙壁上，那些暗色的斑点，也让她的影子变得斑驳起来。

闻语经过一年半的学习，再加上已经和隋忱给她的护身符融合得很好，现在已经可以避免被残留的意志强行拉进鬼魂幻境了。不过，她现在是要进入鬼魂幻境。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三角形符箓，用烛火点燃，一缕细长的烟顺着燃烧处升起，周边几盏灯里的烛火，也都因为这缕烟开始无风而动。

而闻语映在墙壁上的影子，也被摇动的烛光拉扯开来，渐渐变得模模糊糊，很快便消失在那些点点霉斑之后。

“叮”

一声脆响，金属打造的铃铛掉落在桌面，而刚刚手握着铃铛的闻语，已趴在桌上，陷入沉睡。

再次进入幻境，眼前的一切一如当年。璀璨的霓虹照亮了飞洒的飘雪，街头热闹的人们三五成群，还有不少情侣彼此双手紧握，聊着接下来的浪漫之约，路口醒目的红灯仍在倒数。在这个幻境里，只有闻语和那只可爱鬼清楚，红灯转为绿灯的那一刹那，一切美好都将灰飞烟灭。

“让红灯暂停倒数吧！”这一次进入幻境的闻语并没有成为可爱鬼的替身，而是成为一个旁观者，正站在街道另一端。她搓搓冻得发红的双手，对着街道另一头快乐地挥手说道。

街道对面，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个留着粉色齐耳短发，长得雪白雪白的小姑娘，也快乐地向她招手，使劲点点头，接着便像只可爱小萨摩一样飞快向她跑来，一头粉色短发也在掺着雪白雪粒的风里，一起一伏。

那只叫宋箬尔的可爱鬼，还是那么可爱啊。

闻语正说着，忽然一辆开得飞快的黑色轿车突然闯进视野中，笔直地冲向那只可爱鬼还有她身后的人群，一切来得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