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盼儿说要抱,盛武杰不敢怠慢,即刻脱掉身上累赘,凑过去摆好胸膛的位置,一只手揉着盼儿脸颊,另一只手与盼儿十指紧扣,小声道:“盼儿要说什么,我听着呢。” 盼儿舔了舔唇,说:“你喜不喜欢孩子?” “我喜欢盼儿。”盛武杰巧言令色地献着媚,被盼儿拿手肘在肚子上顶了一下,盼儿说:“好好问你呢。你会不会娶一个身子不好的女人?” 盛武杰正经起来,道:“怎么了,你身子怎么了?” “哎呀我说的不一定就是我呀。”盼儿道。 “不是你是谁?我又不娶别人。”盛武杰严肃起来,“哪里不舒服?上次就说了要看医生,非不许看,我就不该由着你瞎闹,这样,我们明日就去沈城,脑袋肩膀的,统统查一遍。” “不去不去,我好得很,没有不舒服。我就是打个比方嘛,不一定是我也不一定是你,就是我听来的别人家的事情,说是生不出孩子的发妻没地位,你觉得呢。” 盛武杰沉默片刻,老实地说:“这问题我没想过,旁人家务事我也管不着,但如果是在盛宅,那全凭盼儿做主就是了。” 盼儿眼神空洞,怔了片刻才道:“无后,司令也无所谓吗?那司令孤家寡人地守着这一块地,都没有传人,又有什么意义?” “只要土地还在,只要这片土地还能耕种,总会有人来的,怎么能说是没有传人呢。” 盼儿闻言,愣愣地看着盛武杰,猛地发觉盛武杰的所思所想,辽阔得仿佛天空一般,连最本能的私心都没藏,相比之下,她心中所谋,就像是野花野草一样微不足道了。 “睡吧。”盼儿说着,转过身去。她原先坚定的心志,已被盛武杰一句话动摇。 如果孩子生下来,长大了能像盛武杰这样,是不是也不算太差? 但若孩子像自己,卑微,自私,又总爱记仇,这可怎么办呢? 都说女人生产,是往鬼门关里转圈,盼儿骨子里的自私,让她从来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先撇开盛武杰不提,她单纯地不愿为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涉险,这又何错之有呢? 不论如何,得先去老宅,问杜冰露拿到药才好。 *** “你找哪一位?”老宅的管家还不认识盼儿,将她拦在了门外。 “我找杜姐姐。”老宅庄重,盼儿特意打扮了一番。 管家闻言,便把盼儿往里头带。 转身进入客房,杜姐姐端坐于堂上,张口仍是那一句尾音上扬的 “盼儿”,仿佛她见到盼儿很高兴似的。 盼儿递过礼物盒子,朝杜姐姐回礼,道:“杜姐姐,许久未见了。” “还好,没到半年呢。”杜姐姐拉她入座,亲自给她上茶,亲切得仿佛她们之间只是许久未见这么简单,对于下药一事绝口不提。 “杜姐姐...为何住在这里?”盼儿问道。 杜冰露大放地道:“我奶奶是这盛宅的远方表亲,休...我与武杰的事情,还没这脸跟老家人说呢,盛大伯也觉得脸上挂不住,所以先要我躲于此处,待他想到好法子,再带我一块儿回去。” 听这话的意思,杜冰露倒是很讨盛大伯的欢心。盼儿想起了生辰宴上,大伯对着自己的辱骂,不由得心里吃味起来。 一番客套之后,盼儿终于能开口问正事:“杜姐姐之前给我下的药......” 盼儿尚未说完,杜冰露便起身跪倒在她面前,扶着她的膝盖道歉:“盼儿,姐姐一时糊涂,对不起你,要打要骂,但凭盼儿吩咐,我绝不还手。” 盼儿拉住杜冰露的手,却没有让她起身,只是弯腰下来问道:“姐姐可愿说出背后之人?” 杜冰露脸上一愣,怔怔地摇头,说:“哪有背后之人?” “这事盛武杰查得仔细,你用了什么药,用了多少,他都找了人来看过,所有大夫都说,该是能断我余生的计量,可如今我依然怀孕了,说明姐姐手下留情...若你有心反悔,大可金盆洗手,不必一面下药,还一面减少计量,这也太像是要给人交差了,你说是不是?” 杜冰露摇头,眼泪顺着脸颊淌,捉到了盼儿这一段话里的重点:“所以你怀孕了?” “姐姐不想交代?”盼儿并没有被杜冰露带跑思路。 杜冰露依旧摇头,哭丧着脸,拿膝盖走路要靠盼儿更近一些,“若是能说,我早就不做这违心事了......” “好。”逼问不是盼儿此行的目的,“我不会再问,你也得记住,今日你没见过我,能答应吗?” 杜冰露是个聪明的,即刻听懂了盼儿的意思:“你...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