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这房里的气氛。 是不是家就该是这样的?盼儿第一次发觉吃个饭,心里还能生出些暖意。 以前家里有娘亲和姥爷,加在一起也有三个人,可这饭总吃不热闹。 天气好的时候,言思清喜欢端个小碗站到门口,路上来回的挑夫都是她的饭搭子。而冬天出不去,在家里没吃两口,总得和姥爷吵起来,一共没几个好碗,言思清的暴脾气说砸就砸,搞得姥爷最后也不敢忤逆她,吃个饭谁也不乐意说话。 这大概是盼儿吃过最香的一顿饭。 *** 用过午膳,杜姐姐拉了盼儿的手,两个人来到一间小亭子。 杜姐姐嗅了嗅丁香花,微笑说:“盛宅的花,漂亮吧?” 盼儿不知道她要说什么,敷衍道:“嗯。漂亮。” “都是我当年自己挑的让人种的,原先的盛宅,光秃秃的,大却不美。”杜冰露在回廊坐下,“都是按照我济南老家的样子弄的,武杰很喜欢。” 盼儿双手抱胸,靠在回廊柱子上,没什么耐心,道:“杜姐姐到底要说什么?” 杜冰露转身,面朝盼儿,坐姿端正,在盼儿歪歪倒到的站姿衬托下,显得特别像个正室夫人的模样。 她凝望着盼儿很长时间,才开口:“我喂你避子药的事情,春城其实早跟你说过了,是吧。” 盼儿站正了姿势,心里有些惊讶。被喂避子药,盼儿确实早从春城那里听说了,她也拿着杜冰露送来的胭脂水粉,汤羹炒菜验过了,确定春城所言不假,这件事对盼儿而言,并不新鲜,她的惊讶,在于杜冰露竟会当面寻她对质,这实在是不像杜冰露的性子。 盼儿坐到杜冰露的身侧,闻着她周围的花香,轻轻道:“是。我不寻姐姐算账,姐姐反倒来找我了?” “奇就奇在这儿。”杜冰露望着远方,“你既然已经得知,那为何不来寻我算账?我想不明白。” 盼儿将头瞥向另一边,小声道:“很简单啊,我不想要盛武杰的孩子,若姐姐不给我喂药,说不定我还得自己去寻呢,姐姐是害了我,却也给我省事了,算你功过相抵吧。” 盼儿起身,道:“姐姐还有吩咐吗?” 杜冰露看着盼儿的背影,眼里满是不解。她都做好了盼儿要跟她拼命的准备,却没料到盼儿如此云淡风轻。她木讷地摇摇头:“没有了。该说的都说了。” 盼儿决绝地转身,叹了口气,就朝后山去了。 在盼儿这里,子不子的,她并不在意,也幸好杜冰露留过这一手,不然盼儿带着个姓盛的孩子,她还能走到哪里去?她这一辈子就必然要栽在盛宅了。把工厂拿回来,她该走的还是要走。 *** 来到后山,太阳正当头。 她想立刻去找渡边,而在那之前,她得挑些防身的家伙事。可一来仓库,却发现大门紧锁,说是必须要盛武杰本人才能打开。 无法,她只得等盛武杰忙完去求他。 回去路上,看见黄高飞正一个人绕着草场,背着麻袋匍匐。 “老黄?”盼儿远远地喊道。 黄高飞站了起来,朝盼儿过来,来到跟前,二话没说先跪了下来,道:“小夫人受伤,属下有罪!求小夫人原谅,若非小夫人阻拦,小人当日恐怕是要酿成大错,黄高飞有生之年,都供小夫人差使!” “没有这么严重,你起来吧。”盼儿摆摆手,“你在这儿做什么?” “违反军令,司令罚我,做一年的负重。” “一年?”盼儿说,“大冬天也做?” “对!夏天的大中午,冬天的半夜,做一整年。”老黄拍了拍胸脯,“冬天算个啥,老黄是冬泳的好手!” 盼儿说:“老黄,我跟你一起罚好不好?” 黄高飞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要是枪法准一些,也不至于要拿车当大炮,我之前听金全说过,枪的功夫都在枪外,身上没有力量,就无法做到反应敏锐,更无法长时间瞄准。要说错,我也有。” 黄高飞稍一思索,道:“若要司令知道小夫人和我一起受罚,估计又得加我一年。这样吧,老黄教夫人一些简单的训练动作,夫人在荫头里做,尽量别给司令瞧见,如何?” 盼儿满口答应,但定是要让盛武杰瞧见的。说不定他看见她主动受罚,就能消气。 她的花架子摆到傍晚也没见到有人来,正是她腰酸背痛悻悻回去的时候,才在妙高台门口碰着他,见他正带着个不到十岁的预备兵闲逛。 “司令…”盼儿抱着杆枪,声音却压得娇滴滴的,有些突